可她心中还是怀着疑惑，如今看到这嫁衣，她心中的疑惑又浮现起来。
可她并未开口询问，那些疑惑在日后无数的岁月中，许是让她能够怀念的东西。
林清冥将她的手拉着摸到一旁的头面上，不知是不是林明杳的错觉。她总觉得六哥今日不大对。
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心中砰砰砰的声音，好像预示着他心底的兴奋。
六哥会因为什么兴奋高兴？
林明杳不懂，她只知晓明日成了婚后，她便会从太虚山离开，之后于路途中与顾清澜分道扬镳。
她会去一个无人认识她的地方，一个人，或许再开一家医馆，又或是做游医。
终此一生，将自己得来不易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当作为六哥祈福，也为自己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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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一个人于春日里踏青，看山水潺潺。她看不见，却能摸到。
于夏日中，种着馥郁芳香的花，听着夏日蝉鸣声。
于秋日里，听风吹响枫叶之声，她那时恐怕会孩子气的想，怪不得六哥不愿成仙了。
许是仙界四季不分，六哥不愿再过那般无味的生活。
可她有愁眉苦脸的想，是她将六哥推去做仙的，六哥应当成仙。
这般的想法会随着年龄渐长，越来越强烈，亦或是越来越模糊。
林明杳全都不得而知。
许是一瞬，又或是很久。
可凡人的念头再久，也久不过仙界几千年。
林明杳想她应当再冬季听雪声，许是无量峰上凌冽的雪风，亦或是雪压梨花之香气，雪压梨花之场景。
她要在院子里中上梨花树，若她时候再因身上药苦气太重，洗衣哭鼻子之时，再无人摘来梨花与她。
届时亦或是雨打梨花飘零，又或是风吹梨花散落一地，又或是雪压梨花难得一见之景。
她可能都会率先想起六哥，想起自己那般唤着六哥之景。
想起自己那些表露的一点都不清楚的少女心思，亦或是心中纠结难耐之时。
皆时无人同她一起看那样的风景，她心里或许会嘲笑道。
六哥在天上定是看不见这般之景。
她的思绪慢慢回笼，她摸了摸手上的嫁衣，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冲动。
她开口道。“我穿上六哥瞧瞧合不合身。”
林清冥眸中温柔，他应着她的话。
“好，六哥瞧瞧。明日杳娘便是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林明杳鼻中微酸，她眼睛弯了弯，笑着说好。
坠着珠宝的裙子格外漂亮，相间的璎珞与坠子都让林明杳开心。
很漂亮，她坐在镜前，一点一点上着妆。
她绾发髻的手艺并不精，林清冥向前走去，在烛火辉映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声道。
“我来罢。”
林明杳微愣，将手松开了。
一如很久很久之前那样，她让六哥再为她梳一次发髻。
林清冥看着她什么都不曾察觉的眉眼，心中的邪念几乎翻滚。
倘若她知晓他做的事，她会恨六哥吗？
第81章修仙界的清冷师娘（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