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的衣服有微微潮湿的感觉，他伸出手指抚摸着一旁的衣服，微微的潮意。
好像有人在自己肩上流泪，灼热的伤心的泪。
沙哑的嗓音蓦然低头笑了两声，他的手紧紧攥着床褥，眼眶发红，似乎从心底发出几声冷笑。
灼热的泪珠仿佛还在自己手指上，暗暗发麻。
怎么可能呢？
哪怕说他是疯子也好，他本来就已经疯了，他昨晚遇到了周明杳。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见过自己，可她昨晚出现在了自己梦中。
真的……是梦吗？
还是只有濒临死亡的人，才能够看到已经去世的人呢？
沈叙再次回想起梦里的细节。
她穿着驼色的大衣，她的头发有些成熟的卷起来。
沈叙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他的手缓缓摸上自己的唇。
微微发疼的唇瓣上有一处细小结痂的伤口。
他几乎再没了办法等待，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客厅里是吕围一个人，看见沈叙醒了显然十分惊喜。
他快步走上前，站在沈叙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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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叙盯着他的眼睛，蓦然开口。
“你一直在这待着吗？从昨晚到现在？没有出去过？”
吕围不明白情况。“出去买了饭。怎么了吗？”
沈叙闭上眼，紧接着目光如炬一般布置着任务。
“从医院那里要监控，我昨晚看到了一个人。”
“谁？”吕围有些紧张的问他。
“周明杳。”
周明杳？周明杳是谁？吕围脑海中蓦然冒出一张脸，他立刻就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可能？你做梦了？”
沈叙的眉眼弯弯，他咬牙道。
“没有！我真的遇到了她了！她就站在我床边，穿着驼色的大衣，流着眼泪。”
吕围看着沈叙现在的状态，想了想继续劝道。
“沈叙，我知道你很想她，你是还在做梦，没有睡醒，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心理咨询师准备药你是不是忘了吃了？”
“我没做梦，我很清楚！她绝对是周明杳，绝对不是我的梦！你看，我嘴上的伤，和肩膀上的泪渍……”他的话语一转。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监控拿出来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吕围觉得他肯定是做了梦，可是为求他心安，还是问医院方要求掉监控。
多斯市的医院很看重隐私，给了吕围三天时间，让三天后再来取。
吕围转过头就告诉给了沈叙，沈叙的眼睛紧紧盯着窗外，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秉持职业素养，吕围开口提议道。
“要不要先回厄尔雪山。”
沈叙摇头。“我要等结果出来。”他心里确信，真的是周明杳。
吕围想了想，试探性的提议道。
“回去收拾一下，等结果真正出来再回这里也不迟，路途很近。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没见，你难道不想在她面前……”
吕围的话还没说完，沈叙就整了整自己的袖口，冷声道。
“走吧。”
吕围和沈叙确信的想法不同，他只觉得这地方或许真有些邪乎。
沈叙的诚心或许感动了天地，给了他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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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沈叙真的看到了周明杳，而周明杳是在这里出的事，所以理所应当，他就将一切和怪力乱神的事情联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