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伸手,从行李里拿出一些罐头,和文字特殊的糖果,酥饼,糕点。
一股脑的塞给江爱国。
“谢谢您,这些东西您先拿着。”紧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江爱国的手里。
“这是伙食费。”
邢宴亭人如其名,给人极为有距离感,像高山上巍巍雪松,整个人有种神秘又难以窥探的色彩。
一般人觉得他沉寂寡言,而那些如今正受人喜欢的正气温和不同。
江明杳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朝着母亲撒娇。
“今天中午可累死我了,做了什么饭啊?”
江母忍不住拍拍她的肩,“知道你辛苦了,今天给你做了蒸鸡蛋羹,等会去吃。”
江明杳重重点头,先跑到自己房间里,邢宴亭所在的房间就在她隔壁,只不过邢宴亭所在的房间在她侧面,她只要开着一旁的窗,邢宴亭也开着窗,她就能看进他房间里,真是个好位置!
她清晰的听到江父义正言辞的拒绝声。
“邢知青,这可不行,你给的东西我拿一个罐头就行,我家杳杳爱吃,至于吃食什么的,你的只给旁人份量一样的就行,不用给这些。”
江爱国不等邢宴亭说话就出了门,还不忘叫他出来一起吃饭。
江明杳换了一身衣服,刚才那个衬衫出去一趟,热得江明杳出了细细密密的一身汗。
她摆了摆毛巾,擦了擦汗,这才觉得舒服。
她的发丝被解开,虚虚垂在肩上,从邢宴亭房门前经过,倒下去一盆水,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邢宴亭。
依旧是她率先开口。
“邢知青。”
邢宴亭微微点头朝她示意,江明杳走过他身旁时,忍不住瘪了瘪嘴,行嘛,还挺冷淡。
邢宴亭透过她的眼睛,蓦然发觉有些看不透她。
他本应该恨她的,她为陆严偷换了自己回城的名额,让他回城的日子遥遥无期,伤了腿,错过亲人去世的消息。
邢宴亭的目光凝在她微微潮湿的发丝上,想起上辈子见到她的场景。
她坐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支着一个小摊子,容颜苍老。
他知道她应该是后悔了。
他让司机阖上车窗,闭上眼,总觉得一切的怨恨都应该随之消散。
可是真的能够消失吗?
经常吹风下雨就会疼的腿,无能为力住在牛棚里的夜晚。
邢宴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和记忆里不太相符,他又回到了要去知青点的时候,挤挤攘攘的火车里,他总觉得这次应该顺利度过。
他见到了那个冠冕堂皇的人渣,有太多东西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尤其是江明杳。
哪怕他上辈子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却也知道她。
长的好看,任性,千娇万宠,让江爱国夫妻两个操碎了心。
这些他都是之前不知道的,只是在被换了名额后,才听到她的太多太多事情。
邢宴亭收回了目光,总觉得她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
可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不会和她产生任何交集,不再恨她,不报复她,已经是他能做的,最仁慈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