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村民都帮她说话,各种大小毛病到了她跟前都不是事……
她可是从七零年就在村里当赤脚大夫了,从医十多年,给人看病经验丰富,还将行医资格证考下来了……俗话说得好,高人在民间。
常大夫两口子去投奔大儿子,部队会视情况帮着安排军属。
可部队军属多,都排着队呢。您说,要是咱们给她开个工作经历的证明,盖上乡里的章作为引荐。
既能为咱们乡的老百姓出头,还是军属安排的工作之一,要是常大夫在南市出点成绩……”
能在乡办上班的小年轻,哪个不是蜂窝煤,一肚子的心眼儿?
小李先将常桂香的医术和资历吹捧下,又摆出她跟军属挂钩,再谈谈这件事对乡里工作的积极影响。
段主任眼里已经开始泛光了,赞同地说:“对,他们的儿子年纪不大,就能当上连长,往后前途好着呢。
咱们也算是卖给他们个好,不就是写一份实事求是的工作资历证明和几句推荐语,顺手的事!”
赵良臣握紧拳头,眼睛大睁,时不时飘向旁边的常桂香。他们不是要锦旗的,咋对方还主动帮着些推荐信呢?
乡办开的证明不比县医院的差,他媳妇儿的工作稳了。
常桂香笑着从兜里拿出一罐头药膏,递给段主任。
“哎,同志,你这是做啥?”段主任赶忙摆手,“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段主任,这是我自己熬制的生发膏,可以每三天往头上涂抹次,睡觉前涂抹完后,用塑料袋将头包裹好,第二天洗掉。
等这一瓶用完,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头发应该长出来了!”常桂香伸着手并没有收回。
段主任顿了下,摸了摸已经呈现地中海趋势的头,只摸到了自己带着的帽子。
“是药膏啊,常大夫这一瓶多少钱?我家还真有亲戚年纪不大,头发掉了大半的,”段主任低咳一声,“你要是不收钱,那我也不好接过来。”
“五块钱,”常桂香笑着报了个成本价。
段主任麻利地掏钱,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因为这个小插曲,段主任给常桂香写的引荐信更加详细、赞扬的话也毫不吝啬,最后再盖上章!
常桂香一手拿着锦旗,一手拿着引荐信,跟赵良臣路过大哥家的时候,说了去南市探亲的事。
“你们放心的去吧,让宴子和意意住在家里,每天能少跑几十里地,省下多少粮食啊?
音音也能隔三差五来家里吃饭。这孩子太懂事了,总怕麻烦我们,”大妗子余芸笑道:“每次都得俺们编几个理由,才能哄这丫头来家里吃。”
常桂香笑着说:“谁说不是呢?每次她放假回家,我能轻快许多,不等我起床呢,她就带着俩小的,将家里的活干个七八。”
闺女是小棉袄,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偏心却不是铁石心肠,知道赵盼音想不开跳河,她差点没将眼睛哭瞎!
她的音音啊,从没有尝过被爱的滋味,一直努力学习,何尝不是为了被家人重视?
高考梦碎,也是打碎了小姑娘的未来,没有人对其进行开导,自然容易钻进死胡同……
想到这里,常桂香继续说道:“待会我跟臣哥去学校看她,顺便说说这件事。
她再不来大舅家吃饭,往后想来都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