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谷雨赶忙呸了口,“平阳家的,你说啥呢?村里老人们说的是封建迷信,你还上过学呢,不知道要信科学?
八成是这位女同志被吓到了!”
常桂香无声叹口气,伸手微微用力按揉着女子足外侧、外踝后下方的仆参穴。
但凡平日劳作多的人,腰多多少少都会痛的,腰痛越严重,按摩这个位置就越疼。
果然刚还没有反应的女子疼得嘶哈拱起腰来,眸子里注入了些生机,人也“活”了过来。
赴死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死过一次的人更加清楚活着的可贵,她咬着手背泪哗哗往外流,压抑的哭泣听得屋子里的三人都难受。
“同志,你是哪个村的?我瞧着你挺眼生的,需要我们帮你通知下家里人吗?
你这么年轻,舍得家里的孩子和父母……孩子还没婚嫁吧,需要你操心的地方多了……
谁家过日子没有磕绊,多替自个儿想想,别事事都揽在身上……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咱们撒手,让他们自己来……”韩谷雨到底是妇女主任,知道如何激起人的牵挂。
女人嘛,一般是被男人、婆家或者妯娌欺负狠了,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可她们最割舍不下的就是孩子以及血亲。
女子眼里的泪不停地流,嘴角却溢出古怪的笑,“孩子?俺还没结婚呢,哪里来的孩子?
俺也没有爹娘,从小被叔婶卖给别人当童养媳!”
这话说得韩谷雨和平阳嫂都表情讪讪,她们没想到这位脸上长皱纹、黑黄的女子,还是位姑娘。
倒是常桂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同志,你是范家的童养媳?”
“对,大家都等着看俺的笑话,连村里人都知道俺了,”女子惨笑下。
常桂香将她扶起来,把茶缸塞到她怀里,侧头说道:“平阳家的,你先回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和谷雨妹子看着。”
平阳嫂点点头,“行,小常大夫,俺嘴巴严实着呢,她到底是俺救起来的,帮人帮到底嘛,有啥需要的您只管让人跟俺说。”
等人离开,常桂香轻笑道:
“同志,这位是村妇女主任韩谷雨同志,专门替咱们女人说话的,有什么事情她都会积极帮忙解决,不会让你的事情外传的。
我虽然是村里的大夫,可我儿子是部队里的连长。
我来的时候,正巧碰上杨千兰他们去城里买东西,听说了你的事。
说起来那杨千兰跟我们家还有点关系,她的姑姑是我养的白眼狼的媳妇!”
提起这事,常桂香丝毫不掩地厌恶和咬牙切齿。
“我们跟他们家断亲了,结果他们还能打着探亲的幌子,整了这个幺蛾子!
闺女啊,就冲这,你的事我也管定了。”
重生一世,常桂香太相信因果循环了。她获得空间是巨大的福报,可没有匹配的命格与功德,那福报就成了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