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啊,婚礼上两家亲戚也不许进入部队,没来的不用来了,在路上的随他们怎么打发……
啧,两边的亲戚都来自农村,欢喜地来,却被挡在外面……毕竟,部队不是胡闹的地方,不满意就请假回村办呗……
不论在部队还是老家,他们炫耀不成,面子摔成八瓣儿了。
往后啊,哪怕范家媳妇儿留在家属院,也得弓着腰做人了!”
常桂香笑笑,整件事的获利者被大家伙儿给忽略了,赵美娟靠着表姐的婚事,进入军区小学念书。
谁都想不到六岁的孩子,在其中起到了怎么样的作用。
“谷雨妹子,中午小草去我家里做饭,我尝过她的手艺了,确实能跟国营饭店相比了,又都是家常菜,不容易吃腻。
还得麻烦你跑一趟,问问叶主任,谁家缺保姆。
小草命苦,但凡能堂堂正正拿工资的活,她肯定会好好珍惜的。
这样一来呢,算是组织给小姑娘个交代,从根本上免除了换新娘的祸根,而且啊,小草在家属院,时时刻刻提醒着大家伙儿这件事,谁乐意让前未婚妻在跟前见天晃悠?
就问你膈应不!”
范飞白太滑不留手了,整件事从明面上看是巧合、是意外,暗地里他是被算计者,加上他跟牛小草是口头婚约,没有领证甚至他只打了恋爱报告,并没有没打结婚报告。一切就成了范家的糊涂事,跟常年不回家的他没啥关系。
谁说恋爱关系,就一定要结婚的,他跟杨千兰算是男未婚女未嫁,谁能指责他的不是?
可真相是什么,大家有眼能看有耳朵能听,组织想发难他都没法。
将牛小草留下来,也算是组织对其的警告了!
韩谷雨乐呵了,“不愧是常大夫,这药方开的妙啊,我这就跟叶主任唠唠去。让她帮忙安排这件事。”
次日,常桂香就坐诊了半日,十一点没到呢,她便关了卫生室,跟赵良臣带着几个孩子去了部队三食堂。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范飞白和杨千兰穿着一绿一红,带着新郎和新娘胸花,喜气洋洋地迎客呢。
见赵家一大家子来,范飞白笑容略微收敛,杨千兰则是气呼呼地扭头,声音不大不小道:“有些人啊,哪怕到了部队,也是穷酸的做派,随几个礼啊,就带着一家子人吃席!”
常桂香笑着说:“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仗着咱们老乡的身份吗?
在村里谁家有亲事,不是一家老小来?要不是你们结婚急,我怎么着也得多喊些乡亲们给你们捧捧人场。
既然是捧人场了,就不需要捧钱场了吧?
毕竟谁家都不容易,喏,两分钱外加一把菜,我可是按照村里关系一般的规格来的。”
杨千兰脸都被气绿了,“你们是叫花子吗?一大家子人去国营饭店吃饭都好几块了,你两分钱磕碜谁呢?”
“两分钱不少了,够我们一家喝个水饱,要是你们按照国营饭店饭菜规格,那是你们为了撑面子,怎么能怪我们随礼少?
我们完全也能站着喝白开水,看你们吃啊,就看你们丢不丢得起这人!”常桂香笑着说。
赵家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她身后当背景板,默默地由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