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庭眼睛越睁越大,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小、小爷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赵起尘从没见过这种蠢蛋。
觉得挺新奇的。
忍不住真的流露出两分笑意。
族人在面对刑法时,无一不是痛哭流涕,求饶告罪,这个锦衣银冠的小少爷,看得出来其实怕得要死,却还要嘴硬。
“主家,你快别说话了……”
“这位公子!这位兄台!我们兄弟只是拿钱办事,和此人绝无干系,银票我们可以不要,小兄弟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是啊兄台,兄台一看就是文雅人,我们就不牵扯进你们的恩怨了,只要兄台放我们离开,以后我们绝不会再踏入苗疆一步!兄台您看如何?”
旁边同样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纷纷开口,满脸堆笑。
王跃庭心里骂这群人是江湖骗子。
说好的小刘飞刀呢?
说好的暴雨棉花针呢?
说好的轻功鸟上飘呢?
说好的一打十不带喘气儿的呢?!
都是假的!!!
王跃庭瞪大眼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踩得眼睛充血,一双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紧咬的牙关想要打开,继续脱口大骂,却被赵起尘踩压得发不出声。
片刻后,赵起尘的靴子离开了王跃庭的俊脸。
王跃庭登时破口大骂:“野人!你把我师姐怎么样了?你把我师姐交出来!!
就你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我师姐怎么可能瞧得中你?!别白日做梦了!”
王跃庭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嘴里被塞进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眼睛本来就长得很大,圆溜溜的,此时受了惊吓,双瞳扩得更大了。
感受着什么东西、活的、软的、呲溜一下子就溜进了他的嘴巴里,王跃庭整个人都傻了,僵硬在那里,好半晌才捂住脑袋原地弹跳起来:“你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赵起尘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看你嘴巴张开,以为你要吃”,语气调侃,欣赏着锦衣少年一点点变绿的俊脸,“苗疆特产,蛊虫罢了。”
王跃庭:“……”瞬间面如土色地抠挖起自己的喉咙,然而一阵干呕之后,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们一群人自进了密林后就遇到了不少毒虫鼠蚁。
这片苗域里的毒虫比他从前遇到的要毒许多倍,要不是花钱请了唐门的人护航,王跃庭一行人还没放火烧山就要被毒死在森林里了。
王跃庭是偷跑出府的,临走前带的银票有限,他典当了代表王家世子身份的金牌,才花钱请了这群江湖人士。
谁知苗疆深山一层叠着一层,他们很快在里面迷路了。
众人集思广益,想了个烧山的办法。
被烧过的山黑漆漆的,方便做记号,一眼就能望到头。
而且他们放火烧山后,倘若这里面当真有苗族人,定然会被惊扰,到时候双方协商救人也更容易。
只是王跃庭没想到,他们放火烧山之后,很快招来了苗人,但与之相应的,除了苗人以外,还有数不清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