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我娘?你一直对我娘的身份很好奇。”
骆悠的确是来寻人的,却不是寻找赵起尘的娘亲。
不过这些没必要同赵起尘说。
因为倘若赵起尘的娘是杀害骆修白的凶手,那她和赵起尘的娘亲之间必死一个,告诉赵起尘这些,只会徒增变数。
她模棱两可道:“我的确是来苗疆找人,至于你娘是不是那个人,还要见过了问过了才知道。”
两人四目相对,似有暗流涌动。
赵起尘似乎信了,又像是没信。
他抬起唇角轻轻笑了笑:“也好,悠悠阿妹,我还没带你去见过爹,等会儿一起上山吧。”
赵起尘准备了香火纸钱,带着骆悠一起上了山。
骆悠跟着赵起尘一路往山上走,路过了一片密集的墓地。
骆悠目光扫过去,看不懂上面的苗语,不知道那座墓碑是赵起尘父亲的。
察觉到她的目光,赵起尘回头说:“父亲的墓碑不在这里,他违反族规娶我娘,早已被从族谱除名。”
骆悠一愣。
她想去看赵起尘的神色,却发现赵起尘已经把头转了回去。
赵起尘父亲的墓很小,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上面长了许多杂草。
赵起尘十分熟稔地拿起镰刀割草,很快就把墓地附近的草给割浅了一茬。
阿霆是老族长之子,又是新族长赵起尘的父亲,然而死后墓碑都没人打理,看起来十分凄凉。
“悠悠阿妹,你会不会觉得我生性凉薄,除却忌日,连父亲的墓地都不打理?”
赵起尘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未回,边利落地割草边问。
骆悠看了赵起尘背影一眼,即便是做着粗活,赵起尘依旧看起来很有风情,发间编织的小辫垂在胸前,银亮的弯刀在他纤长的指尖翻飞,不一会儿就砍了一把杂草,丢到了一边。
骆悠想到了梅娘,这么多年,她从未去梅娘墓前扫过墓,甚至不知道当年埋葬梅娘的地方有没有变化,她还能不能找得着?
“把墓地修剪得漂亮,人可以死而复生吗?”骆悠声音薄凉。
赵起尘却突然笑了起来,他回过头,笑得狭长眼眸微眯:“悠悠阿妹,我果然没有看错,我们是同一类人。”
骆悠皱了下眉,她不觉得和赵起尘是同类人。
她不是大半夜不睡觉对着别人做那种事的变态!
“你娘何时回来?”骆悠转移了话题,皱着眉看向四周,不远处的山道上有人正往山上走,她眯了眯眼,瞧清了来人。
赵起尘也看见了,嘴边笑容淡去,眸底浮起一丝戾气。
“不知道”,赵起尘看向骆悠,唇角重新染上笑:“悠悠阿妹,我同你说过,我娘是个疯子,疯子的所思所想,正常人怎么能理解?”
骆悠嘴角撇了撇,转过脸对上赵起尘的笑容,心想这人竟然不知道自己也是个疯子。
金耶也早早看见了阿霆墓前两人。
但他还是上来了。
金耶手里提着一捆纸钱和满满一袋子金元宝,还没靠近墓地,就被赵起尘阴寒着脸踹了一脚,栽在了泥土里。
一身看起来很崭新的苗服,就这样弄脏了。
两人用苗语爆发了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