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枪术,不仅是由骆修白教导而成,还是历经了多次生死后自己悟就出来的,红缨枪和她已成一体,手里这杆枪,就仿佛是她多出来的左膀右臂。
赵宿微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当着赵起尘的面杀他娘,委实有些残忍。
残忍就残忍,欠债还钱,欠命还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思及此,骆悠也不再留手。
管她赵宿微是何身份,管她和骆修白有何恩怨,无需管那些过程和纷纷扰扰,她只管结果。
赵宿微杀了骆修白,她杀赵宿微,这是因果报应,因果循环!
红缨枪长驱直入,瞄准的是赵宿微的心脏位置。
软剑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
赵宿微脸色微变,厉喝道:“阿棋!你还不出手!”
骆悠闻声,眉头一拧,下一瞬,红缨枪锋利的枪头已经被人攥在了掌心,内力作用下,枪头无法再前进一分。
骆悠早有心理准备。
赵宿微再怎么作恶多端,也是赵起尘的娘,赵起尘不会坐视不管。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冷冷看着赵起尘:“你要护她?”
赵起尘眼睫微颤:“悠悠阿妹,今日是我爹的忌日,你可以杀她,但不要在这一天,好不好?”
锋锐的银色枪头刺破了少年掌心,湿濡的红色液体顺着手腕流落下来,枪头下的红缨被鲜血滋润得愈发鲜艳。
骆悠心里仿佛也被赵起尘的血液淌过,黏黏腻腻的留下一片古怪的痕迹。
若是和赵宿微一对一,赵宿微的确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赵宿微没有用毒也没有用蛊。
倘若赵起尘执意阻止,她今日的确取不了赵宿微的命。
但骆悠也不想就这般便宜了赵宿微。
“我今日可以不杀她,但是她为何杀骆修白,总得有个原因”,骆悠神色冷厉,目光锐利地直视向赵起尘,“骆修白之死,你有没有参与?”
红色的血液越渗越多,枪缨朝下滴着血,啪嗒一声落在木板上。
“哈哈哈哈哈”,赵宿微突然疯癫般狂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浑身发抖:“他是我的好儿子,我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你说他有没有参与?哈哈哈哈哈……”
骆悠看着赵起尘,冷若冰霜的重复:“有没有?”
赵起尘知道,自己这次倘若再骗下去,可能真要万劫不复了。
他梗着嗓子,沙哑道:“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父亲,我……悠悠阿妹,我没有杀他……”
但是他也没帮他。
“你是没杀他,但是你眼睁睁看着他死,你也是帮凶哈哈哈哈哈哈”,赵宿微眯了眯眼,笑得发颤,如鬼魅一般贴在了赵起尘耳边说。
赵起尘在骆悠冰冷的目光里,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彻底失去了。
“悠悠阿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求求你,求求你”,赵起尘心中慌乱,下意识想要靠过去。
手中却传来钻心的剧痛,银色枪锋直接刺穿了他的手掌。
赵起尘却感觉不到疼痛般,硬生生将手掌抽了出来,霎时血流如注,整个手掌鲜血淋漓,木板上积洼的血液越来越多。
骆悠被赵起尘疯了般冲过来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