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相信我!”
“相信你个屁!”王国公看着面前雄赳赳气昂昂的儿子,嘴角抽了抽,“你少添点乱,老子就烧高香了。”
王跃庭听到他爹也爆粗口,忍不住笑了。
平时看着他爹人前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就想笑。
“笑屁!”王国公看着突然傻乐呵的儿子,狠狠瞪了眼,“陛下还是忌惮北狄人的,此事谈不好会如何,且此次出使紫国的是北狄三王子赫连无铎,此人在北狄王的一众儿子中向来以阴狠毒辣闻名,怕是不好对付,让你师姐早作准备。”
赫连无铎,王跃庭听过此人的名号,此人以“生煎兄长”闻名,传闻此人因母妃身份低微,幼时在王宫受尽欺凌,一路卑躬屈膝的蛰伏长大。
十二岁时因使巧计大败紫国战神骆修白而一夜闻名,得北狄王重用。
此人无母族可依,势力全靠自己培养,却在北狄王子的夺权争斗中稳坐不败之地,是个有手腕且狠辣的人,其长兄因为夺权失败落到他手中。
他下令手下架火生锅,自己绕锅敲鼓,笑着吟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王跃庭急着将消息传给骆悠,但他也的确不知道骆悠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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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的夜没有苗疆冷,更夫提着梆子敲响铜锣,嗓音高亮:“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一道影子从面前闪过,更夫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墙壁,啥也没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继续敲着锣沿街喊口号。
矫健的身影轻松越过高墙,落在了地上。
已是丑时,万籁俱寂。
骆悠扫了眼四周,廊下风灯被夜风轻轻吹动,太史府的构造没有镇国公府繁复,她现在落在垂花门内,半晌也没见到一个路过的仆从。
刚想着没有仆从路过,就有个小厮打着哈欠从青石小径上走了过来。
骆悠在人大叫之前捂住了他的嘴:“江太史的寝卧在哪儿?”
小厮瞪大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毛贼给吓醒了瞌睡。
忽然,小厮察觉鼻尖发痒,低下眼睛一看,鼻尖上竟然爬上了个粉色的虫子,小厮眼睛瞬间凝成了斗鸡眼。
“这是蛊虫,有剧毒!被咬一口,即便是谢家人也救不回你的命!”骆悠眼神冷厉。
“我松开你,别大叫。”
“你配合我指路,我不会要你的命,要是不识好歹——”
小厮咽了口唾沫,他就是个打杂的,没有为主子牺牲的觉悟,闻言疯狂点头。
骆悠松开手。
小厮心跳咚咚狂跳,虽然看不清骆悠被黑布蒙着的脸,但也能听出是个女子,他没见过鼻尖上的虫子,但一看颜色也知道有毒,他就一条命,可不敢去赌一声大叫后有没有人能及时来救自己。
手臂朝右边一指,毫不犹豫出卖了主子:“那、那边,太史近日都忙于公务,歇在书房,小的带您去。”
“别耍花样”,骆悠冷冷提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