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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4章 真相与阴谋(2 / 2)

她重重地摔落在残碑后方更深的、冰冷粘稠的淤泥之中,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感觉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剧痛,内腑伤势更是雪上加霜,但终究是于千钧一发之际,暂时脱离了那前后夹击、十死无生的绝杀中心!

她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压下喉头翻涌的鲜血,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向那面再次亮起血光、似乎即将重新锁定她的诡异残碑,以及那几具正晃动着巨大头颅、眼眶中猩红光芒重新稳定、即将再次扑来的恐怖骸骨。

只见那残碑中央的血色“眼睛”图案似乎因为目标的瞬间丢失和自身能量运转的干扰而陷入了某种短暂的逻辑混乱,光芒急促而不稳定地闪烁,不再发射毁灭光束,而是开始如同无头苍蝇般向着四周无序地扫描,试图重新锁定目标。而那几具暗金骸骨则发出了无声却震人心魄的愤怒咆哮,眼眶中跳动的猩红光芒死死锁定了摔在下方淤泥中、气息微弱的顾如玖,再次迈动沉重无比、搅动泥沼的步伐,带着滔天的死寂邪气,一步步逼压过来!

但它们庞大的身躯在靠近那面残碑时,似乎本能地对那石碑散发出的某种气息有所顾忌,不敢靠得太近,追击的动作也因此显得有些僵硬和迟缓,这无疑给了重伤的顾如玖一丝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

不能再待在这里!这残碑太过诡异莫测,其激活的“清理程序”敌我不分;而这些复苏的远古骸骨更不是她现在重伤之躯能够对付的!

顾如玖强忍着周身撕裂般的剧痛和灵力近乎枯竭的虚弱感,手脚并用地在冰冷粘稠的淤泥中艰难地向后挪动,试图拉开与逼近骸骨的距离。她的目光如同最锐利的刀子,急速扫视着周围黑暗死寂的环境,大脑疯狂运转,寻找着任何可能存在的、能够离开这片绝地的途径。

她的神识下意识地扫过那面依旧在无序闪烁的残碑基座,忽然猛地一滞!

在那残碑与下方沼泽淤泥相接的根部,似乎因为刚才那场剧烈的爆炸和混乱的能量冲击,震开了一小片厚重的淤泥,露出了古老苔藓和污渍的阶梯的一角?!

这噬魂沼万丈淤泥底下,除了这来历诡异的残碑和恐怖骸骨,竟然还隐藏着人造的建筑遗迹?!

是通往生路的出口?还是另一个更加深邃恐怖的绝境?

身后那暗金骸骨沉重的踏步声和弥漫的死寂邪气正在迅速逼近,已经没有丝毫时间容她犹豫权衡了!

顾如玖咬紧牙关,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用尽最后的气力猛地扑到那刚刚显露的阶梯入口处,指尖金莲业火微吐,瞬间烧融了封堵入口的残余淤泥和障碍,想也不想,直接侧身滚了进去!

身体沿着冰冷潮湿、陡峭向下的古老阶梯不受控制地翻滚、碰撞了不知多少距离,周身伤口被一次次撞击,带来钻心的疼痛,最终重重摔落在下方平坦坚硬的地面上,震得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她强忍着眩晕和剧痛,挣扎着抬起头,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条狭窄、幽深、完全由某种不知名的、触手冰凉的黑色金属铸造而成的封闭通道之中。通道墙壁之上,刻满了与外面残碑风格类似、却更为复杂精密的古老星辰符文,这些符文自行散发出微弱的幽蓝色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勉强照亮了向前延伸的、深不见底的道路。

身后上方,那阶梯的入口处,隐约传来了暗金骸骨充满愤怒、却似乎对这条通道心存忌惮、不敢踏入此地的沉闷咆哮声,声音逐渐远去。

暂时……安全了?

顾如玖无力地靠在冰冷坚硬的金属墙壁上,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她浑身沾满了恶臭的淤泥和淡金色的血污,发丝凌乱,衣衫破损,显得前所未有的狼狈不堪。体内的伤势和灵力的消耗都达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神魂更是因为之前那狂暴记忆碎片的冲击而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刺痛。

她艰难地回头望了一眼那隐没在上方黑暗中的阶梯入口,眼中仍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散去的惊悸。

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她就彻底形神俱灭,交代在那片诡异的沼泽深处了。

那面蕴含着恐怖力量和记忆的残碑,那些复苏的、散发着远古邪恶气息的暗金骸骨,还有强行涌入她脑海的那些破碎画面……无尽的星海崩塌毁灭,宏伟的星盘哀鸣碎裂,灵月公主那决绝悲伤的身影,以及那如同潮水般涌出、吞噬一切的暗金入侵者……

这一切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此刻在她脑海中不断回荡、碰撞,似乎正在缓慢而艰难地拼凑出一幅被漫长岁月尘埃所掩盖的、惊人而恐怖的远古浩劫图景。

昊天学院这看似平静的宗门之下,究竟还埋藏着多少如此可怕而古老的秘密?而那个处心积虑、利用星噬之力和李昀将她逼入这片绝地的幕后黑手,又是否知晓这噬魂沼底所隐藏的、远超乎想象的真相?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服下身上最后几颗珍贵的疗伤丹药,药力化开,勉强稳住了体内濒临崩溃的伤势。目光则投向前方通道的深处。那里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漆黑,仿佛通往未知的、更加幽邃的深渊,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身后是复苏的恐怖骸骨和那面敌我不分的诡异残碑,上方是正在严密搜捕她的敌人。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向前,去面对前方那未知的一切。

她挣扎着依靠墙壁站起身,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无数伤口,扶着冰冷彻骨的金属墙壁,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向着那一片漆黑的通道深处走去。

空旷而死寂的金属通道中,只剩下她微弱而踉跄的脚步声在孤独地回荡,嗒……嗒……嗒……,每一声都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在顾如玖几乎要力竭之时,前方狭窄通道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不同于符文微光的、更加柔和自然的光芒,并且有细微却清晰的潺潺流水声传来。

她强打精神,加快步伐,终于走出了通道的尽头。眼前的景象,让她即便身处如此境况,也不由得为之震撼,屏住了呼吸——

通道尽头,并非什么狭小的石室,而是一个巨大到不可思议的、仿佛将整座山腹都掏空了的广阔地下空间!

空间穹顶高悬,看不到尽头,只有一片朦胧的、自行发光的幽蓝色苔藓如同星辰般点缀其上,提供着照明。而空间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古老宫殿或祭祀坛场,竟是一条宽约数丈、正在缓缓流淌的、散发着柔和而纯净星辉的……地下暗河!

河水异常清澈见底,目光可及之处,河底铺满了细碎的、如同将无数星辰碾碎后洒落般的、闪烁着梦幻星光的奇异砂砾。而在河岸两旁,湿润的土壤之上,竟然生机勃勃地生长着许多许多在外界早已绝迹、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中的、散发着纯净而强大星辰之力的灵草灵花!它们舒展着叶片花瓣,沐浴在星辉河水散发的光芒中,静谧而神秘。

这里的星辰之力精纯到了极致,且温和无比,充满了生机,与外界斑驳混杂的灵气和沼泽那死寂污秽的能量截然不同,仿佛是一片被时光彻底遗忘、独立于世的无上净土。仅仅是呼吸着这里的空气,都让她沉重的伤势和枯竭的灵力感到一丝舒缓。

然而,更让顾如玖震惊得几乎忘记呼吸的是,在星光流淌的暗河中央,一块天然凸起的、光滑如镜的巨大岩石之上,竟然盘膝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身形挺拔,身穿一件极其古老、样式奇特、仿佛由夜空与星辰织就的宽大星纹袍服,长长的头发如同流动的银色星河般披散在身后,闪烁着微光。他周身没有任何生命或能量的气息波动,安静得如同亘古便存在的雕像,仿佛早已坐化于此无数岁月,却又诡异地给人一种他下一瞬便会从永恒的长眠中苏醒过来的错觉。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与世隔绝的秘境深处?是敌是友?

顾如玖心中警惕瞬间提升到了极点,忍着伤痛,小心翼翼地、尽可能收敛声息地向前靠近了几步,试图看得更清楚。

当她艰难地走到清澈的星辉河岸边,能更清晰地看到那端坐巨石之上之人的侧脸轮廓时,她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骤然收缩!

那人的面容……冷峻、古老、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威严,竟然与她之前在残碑记忆碎片中惊鸿一瞥看到的、那个手持星光长剑、剑尖滴落银蓝色神圣血滴的模糊身影,有着惊人的七八分相似!

而就在她心神因这发现而剧烈震动、几乎难以思考的这一刻——

那仿佛已然坐化了万古、与岩石化为一体的身影,浓密如银星汇成的睫毛,忽然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温和、苍老、却带着仿佛承载了万古岁月无尽疲惫与沧桑的意念,并非通过空气,而是直接、清晰地响彻在顾如玖毫无防备的心神之间:

“命运的支流……终于……又有人……踏足了这片被遗忘的故土……”

“后来的星族啊……你……身负纷扰,伤痕累累……为何而来?”

那温和苍老的意念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直接叩问在顾如玖的心神之上,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震颤的沧桑与疲惫。

顾如玖浑身紧绷,伤势虽重,神识却高度警戒,金莲业火在体内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变故。她目光紧紧锁定暗河中央那块岩石上的古老身影,不敢有丝毫松懈。

“后来的星族啊……你……为何而来?”那意念再次响起,并无恶意,只有深深的探究与一丝几不可查的……期待?

星族?他称我为星族?顾如玖心中微动,是因为我身上有南风家的血脉气息?还是因为……金莲业火中蕴含的那一丝星辰道韵?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和纷乱的思绪,谨慎地以神识回应,声音因伤势和警惕而略显沙哑:“晚辈误入此地,只为求生,并非有意惊扰前辈。敢问前辈是……”

那身影依旧背对着她,银发如星河垂落,纹丝不动,只有那苍老的意念继续传来,带着一丝了然,也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求生……是啊,星盘倾塌之后,众生皆在求存……误入?或许吧,但能穿过‘镇罪碑’的封锁,踏入这‘星殒之河’,便是因果使然。”

镇罪碑?星殒之河?顾如玖记下了这两个名字。看来外面那面诡异的残碑和这条神奇的暗河,都大有来历。

“老夫……”那苍老意念顿了顿,似乎在想如何界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此地的……一个守墓人罢了。为那些陨落的星辰,为那些战死的英魂,也为……那段被刻意遗忘的罪孽,守墓。”

守墓人?顾如玖心中骇浪翻涌。为星辰守墓?为英魂守墓?为罪孽守墓?这需要何等漫长的岁月和强大的力量?

“您……守了多久?”她忍不住问道。

“多久?”那意念似乎笑了笑,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久到……外面的宗门更迭换代,久到……所谓的‘星噬’之力再度现世……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时间。”

他知道星噬之力!顾如玖心脏猛地一跳!而且听其语气,似乎对星噬之力极为了解,甚至……带着一种深深的厌恶与痛恨?

“前辈知道星噬之力?那究竟是什么?与外面的那些暗金骸骨……”她急切地追问,这或许关系到学院目前的危机,也关系到她自身的处境。

“暗金骸骨?”守墓人的意念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那是冰冷刺骨的杀意与鄙夷,“不过是‘噬星族’最低等的爪牙,依靠吞噬星辰残骸而生的寄生虫罢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些背叛了星空、投靠了虚无的叛徒!”

噬星族!叛徒!

信息量巨大,冲击着顾如玖的认知。她隐约感觉,自己正在触及三百年前那场浩劫,甚至更为久远的远古秘辛的核心!

“那星噬之力……”

“星噬,并非一种力量,而是一种……污染,一种诅咒。”守墓人的意念变得沉重起来,“源自那些叛徒从虚无中带回的‘种子’,它能污染星魂,扭曲心智,将生灵转化为只知吞噬同族、壮大自身的怪物。当年的灵月……唉……”

他提到了灵月公主!语气中充满了复杂的惋惜与痛心。

“灵月公主她……与这星噬之力有关?”顾如玖忍不住问道,想起了南宫月儿眉心的逆鳞和南风镜体内的蛟珠。

守墓人沉默了片刻,意念中充满了哀伤:“灵月那孩子……是受害者,也是……试图扭转局面的勇敢者。她发现了那些叛徒的阴谋,试图以自身血脉和星蛟秘术反向封印甚至净化星噬的源头,可惜……功亏一篑,反而……唉,具体情形,老夫被困于此,亦知之不详。只知她最终斩裂自身逆鳞,布下了后手……”

果然!灵月公主并非制造灾难的元凶,而是那个在末日降临之时,试图力挽狂澜、阻止灾难蔓延的人!南风镜和南宫月儿,就是她在绝望中留下的、承载着最后希望的火种!

“那外面的镇罪碑,镇压的就是那些噬星族的骸骨?”顾如玖压下心中的激荡,继续追问。

“镇罪碑镇压的,是罪孽本身,是那段不容于世的血腥历史,也是……通往更深层‘罪渊’的唯一入口。”守墓人的意念变得更加低沉,透出一股无比的凝重与忌惮,“那些游荡的骸骨,不过是昔日大战中沾染了罪孽的碎屑,被碑文力量吸引,徘徊不去。真正的恐怖源头,被以巨大代价封印在罪渊之下。一旦封印有所松动,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整个北境,乃至这片星域,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顾如玖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她万万没想到,昊天学院这看似平静的根基之下,竟然埋藏着如此关乎整个星域存亡的恐怖秘密!

“那前辈您……”她看向那仿佛与岩石融为一体的身影,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老夫残存的力量,十之八九都已用于维系镇罪碑核心封印不灭,早已与这片土地、这条星脉之河融为一体,无法离开半步。”守墓人的意念透出一股深深的、历经了无尽孤寂守护的无奈,“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外面的封印正在因岁月流逝和某些人为破坏而逐渐松动,那些背叛了星族荣耀的噬星族爪牙又开始在黑暗中活跃……甚至,你们昊天学院内部,也早已被他们的力量悄然渗透……”

学院内部已被渗透!这与她之前遭遇的围杀、以及对于幕后黑手身份的猜测不谋而合!

“孩子,”守墓人的意念忽然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恳求,“你身负世间罕见的极致净化之力,又能在此危急之时踏入这片遗忘之地,或许是星魂冥冥之中的指引……老夫残躯已难有作为,唯能在此枯守,恳请你,若有余力,查明学院内部潜伏的叛徒,寻回加固甚至修复镇罪碑封印之法!绝不能让罪渊之下的那些东西苏醒过来!”

顾如玖心中剧震。这个托付而来的责任太过重大,关乎的是一域乃至更多生灵的存亡,远超她如今的能力和处境所能承受的范围。

她下意识地想要退缩,这浑水远比她想象的更深更危险。

但当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具枯坐了不知多少万古岁月、独自守护着足以颠覆世界的恐怖秘密、已然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的苍老背影,感受到那意念中深藏的疲惫与近乎绝望的恳切;想到外面那些因星噬之力重现而惶惶不安的无辜同门;想到南风镜和南宫月儿身上那自出生起便背负的、源自灵月公主的沉重命运;想到师父刘伯温看似随意却暗含深意的回护,大师兄容澈沉默却坚实的支持……

她发现自己站在命运的岔路口,竟无法轻易说出拒绝的话语。

“晚辈……实力低微,前途未卜,但既知此事,必当竭尽所能,尽力而为。”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目光变得坚定,对着那苍老的背影郑重许下承诺。

“好……好……”守墓人的意念中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慰与如释重负,仿佛等待了无尽岁月,终于看到了一线微光。随即,一道微弱却纯净无比的星辉自他那仿佛石化了的体内分离而出,于空中缓缓凝聚,最终化作一枚造型古朴、表面流淌着玄奥星辰纹路的令牌,缓缓飞向顾如玖。

“这是‘星钥’,蕴含着星脉之河的一丝本源,能助你一定程度上感知和调动外部镇罪碑的力量,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护你一二……也是……日后若有必要,再次进入此地的一次性凭证。力量有限,慎用……”

顾如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枚悬浮于空的令牌。令牌入手温凉,并非金属的冰冷,而是一种如同握住了一小片星空的奇异触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浩瀚星辰之力与那份守护了万古的沉重责任。

“你的伤势不轻,在此调息片刻吧。星殒之河的能量,对你的恢复有好处……”守墓人的意念逐渐变得微弱下去,仿佛风中残烛,似乎刚才的凝形现影和凝聚星钥,消耗了他本已所剩无几的巨大能量,那岩石上的背影在星辉映照下,显得更加佝偻、苍老,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化为顽石。“时间不多了,他们……快要找到这里了……”

顾如玖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指的不仅是那些在黑狱外追杀她的金丹修士和影卫,甚至可能包括学院内部那些隐藏更深、地位更高的窥探者和叛徒。

她不再多言,怀着复杂的心情,对着那仿佛亘古不变的苍老背影深深一礼,然后立刻盘膝坐在清澈的星辉河岸边,摒弃所有杂念,全力运转《药王经》功法。

周身毛孔舒张,如同久旱逢甘霖般,贪婪地吸收着此地精纯而温和的星辰之力。那蕴含着勃勃生机的能量涌入体内,与她自身的金莲业火奇异地交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疗愈着她严重的伤势,恢复着几近枯竭的力量。

星辉如同最温柔纯净的纱幔,轻柔地包裹着她的身躯。在这股浩瀚而温和的力量滋养下,她体内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深可见骨的创口迅速愈合,枯竭的经脉和丹田被精纯的星辰灵力迅速补充、充盈,甚至连之前因记忆碎片冲击而刺痛的神识,都在这安宁的氛围中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与抚平。

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感觉周身伤势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状态甚至比进入黑狱之前更显圆融通透,灵力也更加凝练精纯。而另一边,守墓人的气息已经微弱到近乎彻底消失,仿佛真的已经化为了这块巨岩、这条星河的一部分,再也难以分辨。

她知道,自己停留的每一刻都可能增加暴露此地的风险,是时候离开了。

她再次起身,对着那仿佛亘古长存的苍老背影恭敬而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握紧了手中那枚温凉的星钥,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责任与力量。目光则投向这条星辰之河流淌而来的方向,通道的另一端。那里的黑暗深处,似乎还有别的出口,通向未知的地域。

沿着星辰之力流淌的通道谨慎前行,果然没走多远,便在河岸一侧发现了一道蜿蜒向上的、同样由那种黑色金属铸造的阶梯。阶梯尽头,严丝合缝地嵌着一扇覆盖着苔藓和藤蔓、极其隐蔽的厚重石门。

她凝神倾听片刻,确认门外并无异常,这才小心翼翼地运转灵力,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石门。

一道天光伴随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涌入。石门之外,竟然直接通往昊天学院后山一处人迹罕至、林木异常茂密的偏僻山林,远处山峦起伏间,甚至能隐约看到学院主峰讲堂那熟悉的轮廓。

她成功脱困了!

然而,还没等她因脱困而稍稍松一口气,怀中那枚紧握的星钥忽然毫无征兆地微微发热,一道急促而虚弱的意念如同跨越空间般,直接传入她的脑海:

“快走!他们动用了‘搜天镜’,已经锁定了这片区域的气息!向西三里,有一处上古废弃的传送阵,或可一用!”

是守墓人!他竟不惜消耗最后残存的力量,跨越空间向她示警!

顾如玖脸色骤然一变,心知此刻危机并未解除,反而可能更加凶险。她毫不犹豫,刚刚恢复的力量全力爆发,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撕开茂密的林叶,向着西面疾掠而去!

几乎在她离开原地的下一秒,数道强横无比、带着冰冷审视意味的神识便如同无形的探照灯般,精准地扫过她刚刚现身的那片区域!

“发现踪迹!有空间波动残留!”

“在西面!追!”

身后远处,立刻传来了追兵凌厉的怒喝和急速破空而来的尖锐呼啸之声!

顾如玖将速度提升到自身所能达到的极致,林间的景物在她身旁化为模糊的色块。很快,根据星钥传来的微弱指引,她果然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中,发现了一个残破不堪、符文磨损严重、几乎被半人高的荒草和藤蔓彻底淹没的古旧传送阵。

她毫不迟疑,立刻从储物戒中取出几块上品灵石,精准地嵌入阵法几个关键的阵眼之中,同时指尖逼出一丝精纯的金莲业火,而非寻常灵力,猛地注入阵法核心,试图以火焰中蕴含的磅礴生机与净化之力,强行激活这早已废弃不知多少岁月、本应无法使用的古老阵法!

嗡——!

古老的传送阵发出如同垂死呻吟般的剧烈嗡鸣,镶嵌的灵石瞬间变得黯淡,阵纹光芒极不稳定地疯狂闪烁,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波动,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

“拦住她!别让她启动传送!”追兵的身影已然逼近至百丈之内,为首那名半元婴修士含怒出手,一道凌厉无匹、足以撕裂山岳的剑光隔空直劈而来,欲要强行打断传送,并将顾如玖斩于剑下!

就在那毁灭性的剑光即将斩落阵法、触及她身体的刹那——

传送阵的光芒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剧烈一亮,达到了顶点!

顾如玖的身影在这炽盛的光芒中瞬间变得模糊、透明,继而彻底消失不见!

轰!!!

恐怖的剑光几乎是擦着她消失的残影狠狠斩落在空无一人的阵法之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狂暴的剑气将地面硬生生劈出一道长达数十丈的恐怖深沟,碎石泥土四溅飞扬!

那气息晦涩的领头者如同鬼魅般落在彻底报废的传送阵前,看着因为过载而彻底碎裂、再无半点能量波动的阵法残骸,面具下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眼中翻滚着难以置信的怒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查!立刻给我查出她传送到哪个方向,具体坐标!”他声音冰冷地咆哮,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戾。

一名擅长阵法的手下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阵法残骸中最后残留的微弱痕迹,片刻后,脸色发白,颤声回禀:“大……大人……阵法最终能量指向……极其模糊……但大致方向……似乎……是北境荒原……而且……非常靠近……‘寂静古墟’的边缘地带……”

“寂静古墟?”领头者眼中骤然闪过一抹连他都无法控制的深深忌惮,“那个号称生命禁区、连元婴真君都不敢轻易深入的古老绝地?她身受重伤,灵力枯竭,跑去那里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猛地一咬牙,厉声道:“立刻派人手,前往古墟最外围的边缘地带守着!布下眼线!记住,只在外围!绝不允许任何人擅自深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到她被古墟吞噬后留下的痕迹!”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森寒:“另外……立刻将此地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目标可能携带寂灭黑莲、甚至疑似得到了‘星殒之河’相关线索、并且已然知晓部分核心秘密的情况,即刻上报!此女威胁等级,提升至最高!我要求……启动‘清道夫’计划!”

“是!”

周围众人听到“清道夫”三个字,无不身形一颤,眼中露出恐惧之色,但无人敢有异议,立刻躬身领命,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散去,执行命令。

领头者独自一人站在彻底破碎的传送阵废墟前,面具下的目光阴沉地闪烁不定,遥遥望向北方那遥远而危险的荒原方向。

“顾如玖……无论你侥幸知道了多少秘密,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哪个角落,你都死定了!”

而此刻,经过一阵剧烈到几乎撕裂神魂的天旋地转的空间传送,顾如玖重重摔落在一片冰冷坚硬、碎石遍布、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灰色死寂雾气的荒芜戈壁之上。

剧烈的震荡让她本就未痊愈的伤势再次受到冲击,喉头一甜,险些又喷出血来。她艰难地撑起身体,警惕地环顾四周。

天地间死寂无声,仿佛一切声音都被那灰色的雾气吞噬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从灵魂深处感到心悸的古老与荒凉气息,灵气稀薄到了极点,反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能侵蚀生机的腐朽法则之力。极远处,一片巨大无比、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建筑废墟轮廓,在浓得化不开的灰雾中若隐若现,沉默地匍匐在地平线上,如同早已死去的太古巨兽的骸骨,散发着亘古的绝望与危险。

这里就是……连元婴修士都闻之色变的寂静古墟?

她挣扎着站起身,抹去嘴角渗出的血沫,强忍着周身散架般的剧痛,冷静地打量着这片被称为生命禁区的绝地。伤势因刚才粗暴的传送再次加重,灵力也近乎枯竭,但她的眼中却燃烧着灼灼的不屈火焰。

身后的追兵暂时被甩掉了,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片被称为“寂静古墟”的绝地之中,所蕴含的未知危险,恐怕远比那些金丹修士要恐怖得多。

而她也并非全无收获和底气。寂灭黑莲完好地保存在寒玉盒中,神秘的星钥紧握在手,更重要的是,她知晓了部分关于星噬之力源头、噬星族以及学院地下那恐怖“罪渊”的惊人真相。这让她不再是迷雾中被动挨打的棋子。

接下来的路,注定更加艰难险阻,步步杀机,但前进的方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必须在这片吞噬一切的绝地中活下去,尽快恢复伤势,甚至进一步提升实力,然后……总有一天,要堂堂正正地杀回去!

清理门户,揪出幕后黑手,加固镇罪碑封印,揭开所有的历史迷雾与阴谋!

她再次服下几颗丹药,略作调息,辨认了一下方向,目光坚定地望向灰雾深处那片巨大的废墟轮廓,一步步,毅然决然地向前走去。身影很快便被那死寂的灰色浓雾所吞没。

身影很快消失在浓重得化不开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声的灰色雾气之中,如同被这片亘古死寂的绝地悄然吞没。

外界的风波因她的消失而暂时平息,但更大的风暴,实则才刚刚开始酝酿。而她,已然只身踏入了这场席卷北境、牵连上古秘辛的风暴的最中心,身处那最危险、也最关键的——风暴之眼。

顾如玖凝神内视,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隐匿于无形的戒指,一丝熟悉而温暖的空间之力缓缓流淌,与她的心神紧密相连——南风瑾留给她的空间戒指力量依旧稳定,随时可以让她遁入那片独属于她的安全之地。

这,才是她敢于只身闯入黑狱、直面残碑骸骨、甚至毅然遁入这片绝地的最大底气,也是瑾哥留给她最强大、最珍贵的底牌。

若是真的遇到无法抵御的生命威胁,她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启动空间之力,暂避锋芒。但此刻的情况太过特殊,星噬之力的阴影笼罩学院,幕后黑手潜伏暗处,古老的罪渊封印摇摇欲坠……她不能仅仅满足于自保。

她必须探索到底,弄清明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与阴谋!

决不能让那些居心叵测之辈,在昊天学院这片净土之上肆意捣乱,危及她所珍视的同门与师长,甚至酿成波及整个北境的滔天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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