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奇转身就往屋里走,“神经病。”
“是我。”苏洛跟了进去,小姨已经从楼上下来,“苏小姐,来来,坐。哎呀这段时间啊,这里不大太平的,苏小姐可千万小心。”
苏洛花容失色,“真的吗小姨?”
“哎呀,可不是说呀。说是有变态杀人色魔的呀,不光凌晨杀害女孩子,还做那种事情的呀。
哎呀,那种事情怎么能强迫的呀,都得像我家——”
郑开奇一把捂住了小姨的嘴巴,“好了,好了,乖,别说话,喝点解腻茶。”
鬼姑和白玉都习惯了小姨的说话风格,不觉得什么。
苏洛却是听了个寂寞,这句话没反应过来,自己找话题说道:“那个女人啊。”
郑开奇看了过去,怎么,好像你认识一样,哗众取宠。
倒是白玉,定性差了些,问道:“你认识?”
苏洛上下打量他,“你谁啊?这位妹妹?”
好像刚看见一样。
白玉说道:“我叫白玉。”
苏洛惊讶说了声,“哦,你是郑处长的妻子,白玉的什么人?”
白玉眼波流转,“你猜。”
苏洛恍然大悟,“原来是冰妹妹的姐姐,郑处长的姨子,大姨子?”她看着白玉。
白玉见郑开奇没说话,心下有些失望,对苏洛冷笑了下。
郑开奇扒拉开两人,对苏洛说道:“你认识那个女人?”
他找鬼姑本就为此事,如果苏洛也知道,那欠这个神经病的情壁欠鬼姑的强。
苏洛眨眨眼,“哎呀,处长,那晚你也见过嘛。”
郑开奇想了想,“对了,那晚你没有回租界,你在附近住下了。所以,你也并没有直接回旅馆酒店,而是出去喝酒了,然后碰见了她?”
“我不光碰见她,我还看见你停车跟她搭讪呢。”苏洛咯咯笑了。
她自然不会无聊到去深夜喝酒,日占区和租界不一样。
日占区遍地的日本兵可不是善男信女。
她是突然想起来,吕丹那晚在干嘛。
她跟吕丹的关系很复杂。
跟吕丹分开后,她转了一圈就回到原地不远处。
看见了吕丹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时而看向郑开奇的栖凤居,时而看向其他地方。
而那个男人,就是罗世邦。
针对郑开奇她没有惊讶,毕竟她就是他请来对付郑开奇的。
现在的她乐在其中。
但不妨碍她在想吕丹在干嘛。说实话她也怕自己被吕丹算计在内。
后来,她看见了二人在打量一个黄包车。
而这个黄包车,在一两个时辰后竟然搭讪,对答,接走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刚刚拒绝了郑开奇的搭讪。
第二天凌晨,女人死在了街角。
“我看见了你勾搭她没成功。”苏洛笑嘻嘻。
见其余人看过来,郑开奇解释,“那晚我出去了,是秀娥在那闹呢。”
苏洛笑了,“真的假的?男人啊,办点什么事,就推给女人。早晨见那女人有被侵犯的迹象。
难不成是秀娥侵犯的?”
郑开奇白了她一眼,“我晚上又正事,喝大了。在车上睡着了。”把苏洛拉到一边,低声道:“不瞒你说,我正在为这事愁,帮个忙,给我点情报。去欠你个人情。”
苏洛眼眸子转啊转,“处长您不是特务呢,不属于您的业务范畴啊。
难道她也是特务?”
郑开奇摇头,“南郊警署接手了此案,我得帮帮他们。”
苏洛似乎在想什么,最后把男人往旁边拉了拉。
“算了,咱们关系这么好,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下次下雨时,开车带我兜风就行。”
“你随便,反正上次发生的事情我再发生一次。到时谁尴尬不尴尬的,我不管哈。”
“雨中跳舞?”
苏洛眼波朦胧,“还有其他的,比如,贴面舞之类。”
郑开奇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留在我车上什么东西?”
苏洛大喜,“被发现了?被谁发现的?你夫人么?”
郑开奇咬牙道:“我就该让你光着在大街上趴着,淋死你,丢死你。”
苏洛收敛了笑容,说道:“这个女人我就见过那一次,她确实换过衣衫。其他就没什么认识了。不过,那晚,有个黄包车夫接触过他。这个黄包车夫,就那么凑巧,在租界拉过我的生意。
我这人确实神经病,记性却也不错。”
郑开奇大喜,“那个人是谁?”
苏洛幽怨道:“你笑了。”
郑开奇大囧,“说的我跟个负心汉一样。我好薄情啊。”
苏洛让郑开奇靠过来一点,在他耳边说道:“那个车夫是工部局合作的部分车行。能够畅通无阻进入法租界各地。
自己去找吧,此人没什么外貌特点,很普通。”
女人说完话,对着男人脖子后哈了口气,顺势用舌尖勾了下男人的耳垂。
“我走了,记得想我。”
“无聊。”郑开奇擦了下耳朵,没有去送。
一个专门在租界贵人区接来送往的车夫,深更半夜接了一个狂放的女人,这个行为本身就有疑点。
他的业务会很忙,而且也没必要来日占区,也不能来日占区。
工部局对专属车行的要求很高,比如,不能跟日本人接触,更不会让其来日占区。
那个车夫,肯定是专门来接那个女人。
他接了女人上车,随即女人回到住处,换了旗袍,再次出来。
她干什么去了?
她会情郎?还是见这个车夫?还是去做别的什么事情?
是不是车夫给她传递了什么任务?她在完任务的过程中被人拆穿?杀死?
如果真是如此。
要么,是鬼姑的安排。
要么,是额外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些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他似乎也可以根据情况跟雪农沟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