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姐姐,老远就瞧见你来了!”很快,福宝已跑进农院,脸上汗水涔涔,两只瘦黑小手抓着一把艳丽绽放的杜鹃花,那花红如血、暖欲燃,张扬似火,将孩童纯真稚嫩的脸衬得格外明艳。他见到司瑶,高高将花捧到她面前,灿烂笑道:“司瑶姐姐,我把山上的杜鹃花采来给你!”
司瑶沉默接过那捧杜鹃花,随即蹲到他面前,替他摘去沾在粗麻衣上的枯枝,回了一个笑。
用过早饭后,司瑶回道观收拾一番,未向任何人辞行便径直离开村庄,而红华驾着马车早早等候在路边,这几日,司瑶担心她行事乖张,恐吓到孩子,遂未让她出现在村里。
“呦,在此待了不到半月,就有痴情郎送花了?”远远见着神色清冷的司瑶手捧着一把艳红似火的杜鹃花,红华微微一怔,随即打趣笑道。
“孩子送的,慎言。”司瑶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又问道:“怎不见周先生?”
“那日见幽昧行色匆匆地离去,定然是得知了什么要事,我担心南疆那边,便让老周悄悄跟着。”红华抬手将司瑶扶上马车,说道。
“可也过了几日,莫不是真去了南疆?”司瑶说完,看到红华眼中也浮现出担忧之色,遂又道:“实在不行,你也赶回南疆吧,只需将我送到镇上便可。”
“那可不行,我怎能将你一人丢在这里,你又是个路呆子,要是被人拐骗了去,那可得了?”红华虽忧心远在南疆的妹妹,可她也不能因此置司瑶于不顾。
“....我是路痴,不是白痴。”
司瑶再次来到小镇林府诊病,府中一如既往死气沉沉,这次白老夫人不在,林老爷仍外出未归,只有林府管家带她前往后院,再由丫鬟领去林夫人的住处,与此同时,林夫人已坐在房中,痴呆地望着窗外,身边来了人也未有所反应。
“这几日遵照司瑶大夫的嘱咐用药,夫人的气色倒确实有所好转。”司瑶将药箱放下,丫鬟送上一杯茶水,说道。
“谢谢。”司瑶接过茶杯,未饮,只重新放在桌上,随后坐到林夫人跟前,替她搭起了脉,眸光也在她依然憔悴的脸上游走,面色确实不及数日前那般枯槁,脉象也隐隐有力,津液已然补到,接下来就是解郁化痰...
就在司瑶欲起身之际,手腕猛然被林夫人紧紧抓住,她惊疑抬眸正巧撞上林夫人的眼睛,此刻,那双痴呆的眼睛里浮现出微妙的情绪波动,司瑶未有迟疑,回头冲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
“今日我得为夫人施针,烦请替我备盆水来。”
丫鬟应声离去,司瑶起身将门窗关上,后又将目光投回到林夫人身上,正欲开口询问已惊见林夫人颤抖着抬起两只枯瘦的手,缓缓将衣领解开,锦衫自双肩滑落,露出雪色肌肤及一件粉色鸳鸯肚兜。
司瑶依旧不解,林夫人苍白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未能发出声,只见她突然浑身战栗,随即抱紧自己哑声大哭,弓起的后背上现出数不清的疤痕,触目惊心得令司瑶脸色惊变,这些疤痕新旧不一,显然是烫伤的,自背脊到腰部,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