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衙差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盯着他们那桌人。
其中一个矮个子衙差小声地冲他们译丞道:“译丞大人,你说咱们这么做,真的能够把他们全拿下吗?他们的人加起来可比咱们驿站的人要多上不少。”
“县令大人那边传来消息,必须让他们今日死在此处,绝不能让他们顺利到达平南县!不然以县令大人的本事,咱们驿站这些兄弟的脑袋可就要不保了!”
译丞眼底闪过了一丝阴狠,他单手握拳,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随后从自己的袖口当中掏出了一包药粉。
他将这包药粉塞到了衙差手中,“你把这药粉下到他们的饭菜里去,尤其是酒水当中,切不可遗漏,对了……还有他们的马匹,最好也下一点泻药,就算让他们逃过了今晚这一劫,明日他们也无法骑马离开。”
衙差掂了掂手中的药包,嘴角疯狂上扬,对着译丞就开始拍马屁,“还是译丞大人英明神武,连这个都能想到,我这就去办!”
说罢,衙差就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在那些饭菜里全部都下了药,这才命人端了上去。
端菜的小吏是整个驿站中官份最小的,每日做的都是最杂的事情,所以像这种端菜倒酒的活,基本都是他来干。
小吏将饭菜放上桌,热情地冲叶寒山他们笑了笑,“大人,你要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这是给您打好的酒,是我们驿站最香醇的一种了,您可以尝一尝。”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吏的目光闪了闪,毕竟他是亲眼看见衙差将那药粉撒进去的,陡然让他来劝酒,他神情自是有些不自然。
“这酒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喝?”叶寒山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酒壶就被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
他将酒杯凑到自己嘴边,随后又看了一眼那小吏,“我看你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坐下来与我们一起吃吃酒,顺道跟我们说一说,这附近的平南县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小吏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连忙抬起手来冲两人摆了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不过是这驿站中的一个小吏罢了,怎么能和大人同桌共饮呢?而且后厨还有别的事的叫我去忙呢,大人厚爱,小的铭记于心。”
话音一落,小吏便脚底抹油,飞快地跑了。
他生怕自己跑慢一点,就会被叶寒山抓着他,坐在那里陪他一起吃饭。
叶寒山眼角的笑意渐渐归于平静,扬起的眉也慢慢地皱了起来。
“看来他们在这饭菜里面下了不少料啊!”叶寒山刻意压低了声线说道。
他目光落在眼前这桌饭菜上,连动筷的欲望都没了。
沈景知指尖碰了一下酒杯中的酒,随后抬手凑到鼻尖闻了闻,“不是毒药,他们放的是蒙汗药,想来是要先把我们药倒,最后再杀了了之。”
看来他们的手段还是比较谨慎,倘若他们中了毒药,确实能够一击毙命,但是死在驿站当中,他们可就不是那么好脱身了。
“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两人高举酒杯,当着那些躲在暗处如同阴沟里的老鼠的面,喝了下去。
译丞看着他们喝下了酒,眼底的得意几乎掩都掩不住。
“是时候了,楼上那些你安排了没有?”译丞看向一旁的衙差,问道。
“已经安排妥当了,咱们手里的迷烟可是连只苍蝇吸了都会倒下,那几个人绝对扛不住。”衙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