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山原本并不觉得他话有什么不对,直到他戳破了他和沈景知的关系,他才猛地一震。
大概是怕他发觉自己情绪的变化,叶寒山敛了敛神色,开口问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什么?”林清延一时之间没太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叶寒山又重复了一遍,“沈景知什么时候成了我表弟了?”
林清延闻言,原本淡漠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丝戏谑,“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怎么?被我知道你和沈景知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心慌了?”
叶寒山并不是担心这个问题,他是害怕新帝知道。
毕竟他是靠着寒门子弟的背景起来的,倘若新帝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还如此重用自己,那就说明,他早有预谋。
他现如今本就忌惮沈家,而自己又在海南调查贩卖私盐一事,如果等他调查清楚,将那些人全部都处置完毕,回京复命之后,会不会被问责的那个人就变成了自己?
毕竟他可是连林清延这样的左膀右臂,都是想杀便杀了。
“我和沈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胡乱猜测。”叶寒山心慌意乱地说道。
一旁的林清延自然是看出了叶寒山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勾了勾唇角,笑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新帝并不知晓。”
“至于你和沈景知的关系我为何会知道,完全是因为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太过亲近,让我猜出来的。”
“虽说你顺水推舟帮了我一把,但是毕竟这个把柄是捏在你的手里的,谁也不知道你后面会不会把我卖了,如今咱们算是扯平了,只要你能够把我假死的秘密烂在肚子里,我自然也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
林清延说到这里的时候,得意的冲叶寒山笑了笑。
他知道叶寒山不会做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虽说他有威胁的意思,但是他也是为了自己。
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之身,他可不想再回去当一把没脑子的刀。
尤其是一把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刀。
“你记住你这句话,只要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叶寒山确实担心林清延会让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如今他们两人各自拿着对方的把柄,倒也是平衡了。
林清延笑了笑,没再说话,他扬起缰绳,骑马而去。
叶寒山深呼吸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几人赶了一夜的路,总算在清晨赶到了平南县。
叶寒山他们特意换上了私服,并不打算直接去找平南县令。
而是让译丞带着他和沈景知去制作私盐的作坊。
译丞一听他们的打算,当即为难地摆了摆手,“叶大人,您就听我一句劝吧,那里有重兵把守,我们就算是去了,也靠近不了,万一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我们,岂不就打草惊蛇了?”
叶寒山见他不愿意倒也没有强求,还是让他把地址告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