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话彻底摊开后，李燕子特意找顾斯年深聊了一次。
她盯着顾斯年的眼睛问了又问，直到确认他心里有谱，没被股市里的欲望冲昏头，那颗悬了许久的心才稍稍落定。
其实李燕子打心底里，盼着顾斯年能干脆利落收手，那些涨涨跌跌的数字看得人头皮发麻，可她也懂，有些路不亲自走一遭，心里的疙瘩一辈子都解不开。
“大不了赔光了，我养你。”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把退路想了八百遍——只要不欠一屁股债就好。
可没过两天又琢磨：真要是欠了债，大不了俩人一起扛，总有还完的那天。
表面上，她总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宽慰顾斯年：“股市嘛，有赚就有赔，兵家常事，真赔了也没关系。”
可暗地里，她手机里的行情软件几乎没关过，一天能刷新几十遍。但凡曲线飘点绿，她的脸立马比那根线还难看，嘴角能耷拉到胸口。
顾斯年倒是沉得住气，从不管她这些小纠结。
他照旧在厨房里捣鼓吃食，哪怕日子紧巴，也总能想办法把三餐弄得有滋有味，在有限的条件里把日子过出花来。
这天正炖着排骨汤，卧室里突然炸出一声尖叫。
顾斯年手里的锅铲“当啷”一抖，油星差点溅到胳膊上，连忙火一关就冲了出去。
只见李燕子正瘫在沙发上，脸涨得通红，嗓子都快喊劈了。
“怎么了？”顾斯年快步走过去，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李燕子半天说不出话，手指哆嗦着指向沙发另一头的平板，好容易顺过气，声音还发着颤：“涨了！涨疯了！你快看！”
顾斯年其实早有预料，脸上没太多波澜，却还是顺着她的劲儿凑过去，故意瞪大了眼睛：“嚯，还真涨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