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的心猛地一沉。
她又去翻床头柜的抽屉,最底下那格垫着的蓝布帕子还在,里面却空空如也。
“不可能……”林晚秋喃喃自语,额头的旧伤隐隐作痛。
顾斯年的工资袋应该在衣柜的樟木箱里,她搬开箱子,里面只有几件打补丁的旧衣裳。
灶房的陶罐、房梁的夹缝、甚至墙角的老鼠洞。
没有,哪里都没有。
在顾斯年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连床板缝都没放过,却连一分钱的影子都没瞧见。
林晚秋咬得后槽牙发酸,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转身就冲向了顾母的房间。
她像头被激怒的困兽,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拉开柜子、抖落被褥,手指在抽屉锁扣上用力一掰——“咔哒”一声轻响,那只上了锁的抽屉竟被她硬生生拽开了。
果然,抽屉深处藏着个用蓝布层层包裹的纸包。
林晚秋一把扯开,里头露出的钱票晃得她眼晕:十几张大团结整整齐齐码着,还有一沓花花绿绿的布票、粮票,加起来足有三百多块的家当。
她冷笑一声,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顾家分明藏着这么多钱,却日日对她哭穷,连块做新衣裳的布料都舍不得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些钱,本就该是她的!
林晚秋攥紧纸包,指腹划过粗糙的纸币边缘,心里的贪念像野草般疯长。
她正得意于自己的“收获”,完全没留意院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直到手握着钱票转身要溜,冷不丁撞上两个身影,吓得她心脏差点跳出来。
门口站着的正是顾母,旁边还跟着村会计的媳妇。
顾母看到她的瞬间先是一愣,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林晚夏的衣服上打了个转,眉头紧锁着疑惑道:“晚夏?你咋在这儿?”
林晚秋脸色“唰”地白了,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被顾母堵个正着,尤其旁边还有会计媳妇那双探究的眼睛。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