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媳妇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胸口起伏,却一时语塞。
她知道林晚秋是在狡辩,可对方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又扯上了孩子,她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
“算不算偷,你们说了可不算!”
人群后方突然炸响一道冷冽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瞬间刺破了院里的嘈杂。
村民们齐刷刷回头,只见顾斯年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蓝布工装的袖口挽着,露出小臂结实的线条,眼神沉静得像深冬的湖面,正一步步朝院里走来。
他步子不快,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路过围观的人时,没人敢再吭声,自动给他让开了条道。
看到顾斯年的那一刻,林晚秋像是被踩中了痛脚的猫,眼中瞬间迸发出骇人的恨意。
若不是这个男人!
若不是他把自己藏的私房钱全搜走了,她何至于铤而走险,跑到顾母房间里翻钱?
更不会被当场抓包,丢尽脸面!
“顾斯年!你还敢出现!”林晚秋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尖声嘶吼,“你还我妹妹的命来!若不是你磋磨她,她怎么会出事?!”
顾斯年走到院子中央,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她脸上的红肿和沾着泥土的裤脚,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你妹妹是不是我害死的,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你们顾家人说了算吗?”林晚秋被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激怒了,声音越发尖利,“别以为你在县里有个破工作,就能在咱们槐树村只手遮天!我告诉你,村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偷窃是犯法,害人也是犯法。”顾斯年压根没接她的话茬,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犯了法,自然要交给公安局来断。你若咬定我害了你妹妹,尽管去报公安抓我;会计婶子若认定你偷了钱,也该报公安抓你。是非曲直,让公安同志来判,最公道。”
“公安”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林晚秋心上,她脸色“唰”地褪尽血色,连嘴唇都白了。去公安局?那怎么行!这些村民耳根子软,还好糊弄,可公安同志是干什么的?一个个火眼金睛,她这点把戏能瞒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