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鸿羲缓缓抬头,浑浊的双眼逐渐聚焦:“沉…甯?”
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不…快走…这是陷阱…”
容允岺立刻警觉地转身,但已经晚了。
铁门轰然关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终于等到你们了,我的好侄女。”
宴远山从暗处走出,身后跟着十几名黑衣人。
他比上次见面更加阴鸷,双眼泛着不正常的红光,腰间挂着一枚血色玉佩,与宴沉甯的那枚形成鲜明对比。
“宴远山。”宴沉甯强压怒火,挡在父亲前面,“放了我父亲,你要的是我。”
宴远山大笑:“聪明!不愧是清羽的女儿。你说得不错,我需要你的天灵体灵力和圣女血脉,来完成教主大人的苏醒仪式。”
他贪婪地盯着宴沉甯胸前的玉佩,“把那个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父亲死得痛快些。”
容允岺冷笑一声:“魔教右使大人,何必遮遮掩掩?你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止于此吧?”
宴远山目光一凛:“容允岺,你父母当年就是太爱多管闲事,才会死得那么惨。今天你也逃不掉!”
“是吗?”容允岺突然笑了,“那你看看这是谁?”
他抬手打出一道灵力,击中室顶某处。
隐藏的照明法阵瞬间激活,整个石室亮如白昼。
直到这时,宴沉甯才注意到,石室另一侧还站着一个人,一个被黑袍笼罩的高大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教主大人!”宴远山惊呼,立刻跪伏在地,“您已经苏醒了?为何不告诉属下…”
黑袍人没有回应。
宴远山疑惑地抬头,发现不对劲,那黑袍下根本没有生命气息。
宴沉甯冷笑,一挥手,黑袍被灵力掀开,露出具。
“你!”宴远山暴怒,“竟敢戏弄本使!”
“戏弄你的是你自己。”宴沉甯冷冷道,“魔教教主早已在二十年前被我母亲杀死,这二十年来,是你一直在假借教主之名控制魔教,对吧?”
宴远山脸色剧变:“你怎么知道…?”
“父亲的信中提到了‘教主已死’。”宴沉甯指了指铁盒,“而你对玉佩的执着,不只是为了仪式,更是因为它能证明你才是真正的魔教继承人,对吗?我母亲的妹妹,你的妻子。”
这个秘密如同一道惊雷劈在石室中。
宴远山的脸扭曲了:“清羽那个贱人…本该嫁给我!她却选择了你父亲,还偷走了圣教至宝!”
“所以你就杀了她,又对我下寒髓蛊。”宴沉甯声音冰冷,“现在,该清算了。”
宴远山狂笑:“就凭你们?一个重伤未愈,一个刚觉醒天灵体的小丫头?给我上!”
十几名黑衣人同时出手,各种歹毒的法术和暗器向两人袭来。
容允岺剑光如虹,在身前划出一道剑气屏障,将第一波攻击尽数挡下。
宴沉甯则迅速来到父亲身边,解开锁链。
“没用的…钉子上有血咒…”宴鸿羲虚弱地说,“快走…别管我…”
“不,父亲,我们一起走。”
宴沉甯指尖凝起一缕幽蓝寒芒,迅速点在父亲几处大穴上,替他稳住经脉,然后取出宴夫人留下的玉佩贴在锁链上。
玉佩发出耀眼的白光,锁链上的符文开始一个个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