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袍子上染了些许血迹,袖口处露出了的清瘦的手臂上遍布蔓延的黑色纹路,如今的他好似卸掉了通身的气势,面颊似又清瘦了几分。
抛开他是只手摭天的摄政王不谈,如今瞧他的眉眼,倒是能看的出来,此人当年容色应该不亚于谢良辰和黎戎他们。甚至,他似乎更添几分妖异病弱之态,没错,就是病弱,矛盾的很。
只是,遇见他的人不管是惧怕还是敬畏,大抵都不会去看他到底生的如何。
也难怪当年黎笙阿姊会欢喜他。
姜暖之收回了视线,兀自给他填了一杯酒:“王爷,请。”
萧远山掀开眼皮瞧了一眼,并未说话,兀自一饮而尽,一连三杯酒下肚之后,萧远山方才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姜暖之:“是要灌醉本王,来拿蛊毒的解药?本王印象中,你该是不会这般蠢。”
姜暖之扯了扯嘴角:“平儿的蛊毒,我已经解了。今日是新帝登基大典,孩子们都在一处热闹。我也闲的无聊,特来送酒。”
姜暖之闲话般,笑着抬头看他:“王爷那日说我可怜?还念有关阿戎的事儿。我琢磨着,王爷大抵是想要和我说说话的。今日,难得清闲,咱们喝一杯?”
姜暖之说着,举杯也饮了一盏。
萧远山眸子一闪,好笑的看着姜暖之:“你竟然不知道...”
姜暖之拧起眉头来:“王爷此话何意?”
萧远山看着姜暖之,好一会儿方才哼笑出声:“难怪,难怪啊。”
面色古怪的看着姜暖之好一会儿,却不提及,转而饶有兴味的道:“这做当朝新贵的滋味,如何?”
他视线在面前这般瞧着姜暖之那纤细的好似一下就能掐断的脖子上,若她是个男子,的确会成为自己的劲敌,甚至,比之黎戎,更棘手的多。
可惜了,到底妇人之仁。竟然会相信玄朗那样的人,啧啧...玄朗啊玄朗,你还真是会给本王惊喜。还真是期待,姜暖之知道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罢,他瞧了一眼面前的姜暖之,笑起来:“姜暖之,别装了,我信你能解那些废物的蛊。可是黎钧平的,你约摸是解不开的。”
他掀了掀眼皮:“便是你取了本王的血,其实也无济于事吧?”
说着,他拿起酒杯细嗅,漫不经心的继续道:“这是血亲蛊,若是从前本王的父皇母后在时,或许用他们血迹还能将母蛊引出来。可如今,本王双亲早已身故,黎钧平非黎戎亲生,黎笙和姓卫的那个狗东西早早的就死了,不管子蛊母蛊你都引不出来。且子蛊母蛊都不会相吸,只同生死,世间已无药可解。便是你也不行。”
萧远山顿了顿,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你该是气闷吧?想给那个杂种求解药,却发觉根本无药可解。”
说话间,他定定的看着姜暖之,像是等着欣赏姜暖之难看的脸色。
然而,到底让他失望了。
姜暖之只是挑眉看他,端起茶盏来饮了一口,方才疑惑道:“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平儿与王爷您的恩怨可毫无瓜葛吧?”
“毫无瓜葛?”萧远山嗤笑,“难得,本王近日清闲的紧,便和你说说。”
说话间,自己给自己填了一杯酒,兀自不甚在意的道:“生在黎家,长于你姜暖之膝下,他黎均平何来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