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是几位伯父、伯娘,还是堂哥们,都对我关怀备至。”
秦芳华稍稍停顿,接着说道:“我之所以不愿去京城,是因为京城之中皆是贵族之女,规矩繁多。
我实在担心自己规矩不好,惹得上京那些贵女贵妇嘲笑,会给八伯父以及汉、烨、琼三位堂哥丢脸。”
秦芳华言罢,又将目光投向正在春杏、夏禾服侍下更换衣裳的时茜。
时茜被秦芳华这般凝视,心中有些诧异,遂开口问道:“芳华,你刚才和现在一直暗中窥探本爵。莫非是本爵有何不妥之处?”
秦芳华微微一笑,道:“郡主,你可否应允芳华,若是芳华稍后所言,令你心生不悦。
你能否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芳华计较。”
时茜闻听秦芳华此言,赶忙应道:“芳华,我与你一见如故,况且与你琼堂哥又有交情,故而,你有何言语,但说无妨,即便说错了,本爵也绝不会怪罪于你。”
秦芳华道:“郡主,芳华将你的这些话当真了。那芳华便直言不讳了。
不过是去了趟茅厕,怎的回来就要换一套衣裳,咱们在茅厕逗留的时间并不长,怎会就沾染上不好的气味了呢。再说了,为了招待郡主你,伯娘们把茅厕收拾的很干净,一点不好的气味都没有。里面的东西可都换了新的。”
时茜听了秦芳华这番话,忽地大笑起来。
一分钟后,收住笑声的时茜道:“原来芳华你想说的是这个。
其实,本爵初回京城之时,想法与芳华此刻一般无二。
不就是去了一趟茅厕吗?竟然需要更换衣裳,这岂不是给府里浣洗衣裳的丫头徒增工作量吗?
然而,时至今日,本爵已然习惯了如厕之后更换衣裳。”
在时茜与秦芳华说话的间隙,春杏和秋霜手脚麻利地服侍着时茜更换衣裳。不一会儿,时茜便已穿戴整齐,换好衣裳的时茜款步走到一旁的椅子前,优雅地落座,然后微笑着对秦芳华说道:“芳华,你也过来坐下吧!”
秦芳华听了这话对着时茜福了福身,谢过座后,这才移步到椅子上缓缓坐下。
时茜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笑着对芳华说:“芳华,咱们在这房中稍坐片刻,喝杯茶,聊聊天,再一同出去吧。”
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那些贵族小姐们此刻正竭尽全力地想要在靖王、辰王和秦琼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然而,那个四字接龙的游戏似乎已经陷入了僵局,才刚刚进行了几个回合,就有人要么故意接不上,要么重复之前的词语,然后就接受惩罚并表演节目。
这些官家女子们自幼便接受了琴棋书画等高雅艺术的熏陶,因此在才艺展示方面自然是各不相让。你刚刚弹奏完一曲美妙的琴音,我便迫不及待地也要弹奏一番;你刚刚轻盈地跳完一支舞,我也立刻起身翩翩起舞。
一开始,时茜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些官家女子们的表演,无论是悠扬的琴声还是婀娜的舞姿,刚开始还让时茜感到赏心悦目。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时辰过去了,时茜却发现这些表演似乎都大同小异,毫无新意可言。时茜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样单调乏味的表演了。
这时,秦芳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时茜见状,有些诧异,不禁疑惑地看向秦芳华。
秦芳华见时茜投来不解的目光,赶忙止住笑声,解释道:“郡主,芳华只是突然想到,若是现在喝了茶,等会儿怕是还要去茅厕。如此一来,岂不是又得更衣?这一来一往的,可真是够折腾的呢。”
时茜听了这话,也不禁被逗笑了,她点点头应道:“确实如此啊。这可真是瞎折腾!”
春杏和秋霜听了之后,相视一笑,然后说道:“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夫人贵女们出门时,身边总会有好几个丫鬟和嬷嬷陪伴着。这不仅仅是为了贴身伺候,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有几个人专门负责看管衣物。”
春杏接着说道:“别的人家的贵女们都是这样的,我家女公子可是一品郡主啊,自然也不能例外。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别人肯定会说我家女公子不懂礼数、没有排场。总而言之,会编排出很多不实的话来。”
秋霜也附和道:“就是啊,而且女公子需要换衣裳,我们这些伺候的人才能派上用场呢,这样我们也算是有点用处啦。”
春杏和秋霜说完这番话后,都沉默了几秒钟。过了一会儿,春杏又开口说道:“不过呢,并不是所有的主子和小姐都像我家女公子这样心地善良,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人看的。”
春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很多主子和主家,根本就不把家里的下人当回事儿。而是家中下人当牛马看待的。
牛马若是无用了,便是卖了或杀了吃肉。”
春杏的话音刚落,还未超过一分钟,时茜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骚动声。这阵骚动来得如此突然,让时茜不禁心头一紧。
时茜与秦芳华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疑虑和担忧。秦芳华见状,连忙说道:“郡主,我去外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秦芳华见时茜点头后,急忙起身,快步往外走去。然而,当她走到门口时,却与正匆忙进门禀报的映日擦肩而过。
秦芳华见到映日进来,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但就在下一瞬间,秦芳华意识到现在是在自己家中,自己作为的主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出面似乎有些不妥。
于是,秦芳华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往外走去,亲自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就在秦芳华的身影刚刚在门口消失的一刹那,进入房间的映日快步走到房中上座坐着的时茜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女公子。”
时茜看着映日,平静地问道:“映日,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茜心里暗自思忖着,那些官家女子们总不至于为了在靖王、辰王和秦琼面前争表现而打起来或者对骂吧。
映日恭声回道:“回女公子话,男宾那里竟有人被那毒蛇给咬了。”
时茜闻得映日的回答,面上并未显露出太多惊讶之色,毕竟这是秦家人与自己精心谋划好的,不过凡事就怕有个万一,于是时茜赶忙问道:“映日,你可晓得是何人被那毒蛇咬了?”
映日答道:“映日并不知晓。靖王、辰王、秦小将军在得知男宾那里有人被毒蛇咬伤后,便匆忙离开了这里的院子,前往男宾那边查看去了。
临行之际,两位殿下特意让铁铮、长风两位侍卫过来嘱咐映日,让映日好生守护女公子。”
时茜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听到,十几秒后,时茜对映日道:“院子里其他女客如今状况如何?不行,我得出去瞅瞅。”
春杏闻听时茜此言,急忙上前扶住时茜的手,道:“女公子,秦姑娘已然出去了,她定会安抚好院中的女客的。”
时茜道:“那我也需出去瞧瞧。这些官家女子皆是被宠溺着长大的,怕是从未见过蛇,更别提听闻蛇咬人之事了!
而今一听,怕是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吧!”
映日听了,赶忙回话道:“回女公子话,那些官家女子初闻有毒蛇,且咬伤了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不过,倒也未惊慌失措。只是她们担忧被毒蛇咬的人是她们自己的至亲,故而第一时间便遣她们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找跟随的嬷嬷,前往男宾那边打听消息去了。”
时茜刚走到门边,秦芳华便进来了,时茜看到秦芳华脸色平静,就示意映日、春杏守在门边,然后伸手拉着秦芳华,往里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被毒蛇咬的人是谁?”
秦芳华附嘴到时茜耳边道:“被毒蛇咬的人是岚堂哥,岚堂哥他事先已经喝下花露,所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