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英被裹了一张破苇席,当晚就埋到了骆家的“祖坟”上,一块荒凉的野山丘。
因为林翠英的离世,骆王氏并没有责备骆福生把大公鸡偷偷卖掉。
骆王氏一直坐在地上,闷不作声。骆福生知道他母亲大人心里难过,唯一的大公鸡没了,勤劳贤惠的儿媳妇也没了,留下这一大摊子……
双胞胎出生的第二天,天气开始变得特别诡异。大片大片的乌云,从他们村庄飘过,飓风骤起,地动山摇,大树连根从地拔起,随即便是倾盆大雨。
这暴雨,整整下了十八天!似乎要把这三年来所缺的雨水一次下个够。
院子一圈的围墙被冲刷的,墙头有高有低,说是墙头,跟几个破土胚拼起来的差不多,没啥实质性的效果,更别说防贼防盗。
雨水沿着茅屋上的缝隙,“吧嗒、吧嗒、”往下流淌,屋里几个脏兮兮的木桶接满了一桶又一桶的雨水。
唯一庆幸的是,骆福生那日换了些白面和米,要不然这双胞胎可真是要活生生饿死了。
骆王氏照看着四个孩子,骆福生在熬粥,因为柴火潮湿,骆福生忙活了大半天也没生着火,狭小的茅屋里浓烟滚滚,呛得人直咳嗽。
双胞胎饿的嗷嗷大哭,骆王氏急得直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老大和老二姑娘懂事,一个帮奶奶哄孩子,一个帮父亲生火,不过四五岁的年龄,懂事的让人心疼。
好不容易粥熬好了,还得先喂两个小家伙。骆玉卿比骆玉杰更机灵,喂米汤的时候知道张嘴,骆玉杰眼神呆滞,喂饭也不知道张嘴,像个痴呆儿。
孩子还太小,长大就好了,骆福生和老太太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只是,和骆玉卿相比,骆玉杰明显天生不正常,从娘胎里就带来的。
这一家六口,终于熬过了大雨瓢泼、忍饥挨饿受冻的艰难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