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福生并没有因为老道士的疯言疯语冷落小女儿,相反,看到母亲对小孙女的态度,骆福生只能加倍宠爱小女儿。
婴儿的啼哭声,随着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从初春的绿草茵茵,到隆冬的大雪飞扬,终于迈着蹒跚的小脚步,走出柴房,走出小院。
虽然骆王氏把所有的好吃食都留给小孙子了,但骆玉杰还是整整比他的小姐姐骆玉卿晚走路了十一个月零九天。
骆福生素来勤快,忙完家里,就到地里,一亩多薄田打理好之后,还不忘在山里寻找药草,整理好之后,送到十三先生的药堂。因此,刚好顾住家里的吃喝拉撒。
每天傍晚时分,是骆玉卿一天最快乐的时光。
她站在墙头旁边的大石块上,眼巴巴地盼着爹爹挖草药回来。
两个姐姐总是排挤她,带着弟弟欺负她,傻弟弟把泥土撒到骆玉卿饭碗里,奶奶看见一句话也不说。
还把骆玉卿唯一的木玩偶藏起来,她总是躲在柴房里,哭的满眼通红。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爹爹,再也没有爱她的人了。
骆福生回来后,在柴房里,点燃微弱的烛火,忙着整理挖来的草药。因为是野生的,每次都能得到不错的报酬。
小小的玉卿,一边帮爹爹清理草药的泥土,摆放整齐,一边听着爹爹讲在山里遇到的奇闻异事。
“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这间微微烛火,破旧但温馨的小柴房里。
“爹爹,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你一起进山里?”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骆福生看着眼前的小女童,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真是天生的贴心小棉袄,“玉卿,等你长大了,爹爹就带你上山!”
女孩眨眨眼,一脸疑惑,“爹爹,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自己什么事情都会做了,不信你看,”她一把举起地上的斧头,笑靥如嫣。
突然,骆玉卿脚下一滑,她身子一歪,斧头不偏不倚,落在了脚面上。
鲜血“呼呼”穿过草鞋,渗透出来,吓得骆福生径直站起来。
“玉卿、玉卿,你怎么样,爹爹这就带你去找十三先生…”
骆福生找来一块旧布,缠在小女儿伤口上。骆玉卿疼地直咧嘴,倒吸几口凉气,也忍着一声不吭。她不过是怕爹爹担心她而已。
漆黑的夜晚,秋风乍凉,骆福生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背着小女儿呼哧呼哧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