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快住手,谁让你打扮成假小子,我又不是故意的!”赵梓澜捂着脸,跑着躲闪,骆玉卿整日上山打猎,健步如飞,怎么可能饶过他。
两人撕扯一番,最终以赵梓澜的败北而结束。赵梓澜从来还没遇到过这么野蛮暴力、不讲道理的女子。
这事如果传出去,他那一帮老伙计肯定要笑掉大牙,他堂堂中原第一镖局总舵主赵半诚的独子,居然被一个乡野丫头给收拾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奇闻!
骆玉卿怒气撒完,整理好衣衫,“呸”,恶狠狠地朝赵梓澜吐了一口吐沫星子,甩头就走。
“天爷呀!活见鬼了!这哪是闺中待嫁的女子!”赵梓澜都快惊呆了,直挠头发。
好一阵子,赵梓澜回过神,战战兢兢回到大堂。
大堂中庭,红绸轻纱缠绕整个梁柱,大红双囍悬挂中间,两根红烛遥相呼应,茶案上三盘喜果,红枣、花生、桂圆、松子,颗颗饱满,高高隆起。
来往宾客,里三层外三层,欢呼着、尖叫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在一众人的簇拥嬉闹下,新郎官牵着娇滴滴的新娘子,喜气盈盈回内屋。
骆玉卿刚好赶上他们拜天地,一对新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让她热泪盈眶。原来,两个人成婚,竟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赵梓澜用袖子掩着半边脸,小心翼翼,走到大堂,生怕被熟人看到。
“表少爷,你这是啥情况,平日里你最喜热闹,刚才新人拜天地,怎么没看到你啊!”赵子睿的奶娘李嬷嬷打趣问道。
“刚才我内急,许是这两日太辛苦了,身体微恙,歇歇便好了,你忙你的吧,嬷嬷。”赵梓澜连连挥手,催促她赶紧去一边。
“表少爷、表少爷,你一直捂着脸干嘛呢?”李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拉扯赵梓澜的袖口。
李嬷嬷打小看着他们两人长大,在赵家呆了大半辈子了,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噗嗤”一声,李嬷嬷笑的前仰后俯,差点笑岔气,“表少爷,你这是又去哪里吃花酒了,被姑娘都挠成这副鬼模样!你啥时候能像你表哥那样,娶个好人家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啊!”
“李嬷嬷,我都快疼死了,你还笑话我,你还是我的亲嬷嬷吗?我这是走路不小心,被房梁上窜下来的野猫给抓了,你可别瞎胡说,否则爹爹知道了,可是要把我抓回去锁起来了,他就怕我给他丢人。”赵梓澜挽着李嬷嬷的胳膊,还委屈的撒娇。
李嬷嬷是过来人,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真是拿你没办法,也不知道哪家的千金能收服你啊!”
“我才不要成婚,天天守着一个人多无聊啊,我生性洒脱,不愿被拘束。万一再娶个母老虎,像我娘亲那样,天天骑在我爹头上打,我宁愿孤独终老!”赵梓澜讲着讲着,突然深沉起来,他们过了一辈子了,也闹了一辈子,他想不明白,两个人明明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生活在一起。
“臭小子,快走啦,马上开大席,找个好位置,最好给嬷嬷抢个大鸡腿!”李嬷嬷推着赵梓澜赶紧过去,她忙着招呼其他事情。
赵梓澜环视一周,爹爹娘亲和舅舅舅妈坐在主桌,旁边有两桌是他们经常瞎胡混的酒友,他直接坐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掩人耳目,不想让大家看到他。
不多时,一道道摆放精致、白玉大盘盛放的美食,连续不断的摆到桌上。
热腾腾的红烧大鱼,翡翠丸子、脆皮焖烧鸡、西湖牛肉羹、水果拼盘等等,骆玉卿只知道一切都非常美味,只是,这些她从来没吃过,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