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杰跌跌撞撞回到家,已是翌日凌晨,他灰头土脸的,看到骆福生,扑到他怀里,嗷嗷大哭起来,“爹爹,快去救救阿姐,阿姐掉到深坑里了,怎么也出来。”
“四儿,你别急,慢慢说,到底什么情况…”
骆玉杰支支吾吾、比划着,急得直跺脚,怎么也解释不太清楚。
他拿起家里的几根草绳,拉着骆福生就往外走。
骆玉杰早已口干舌燥,但是还是迈着不太协调的双腿,沿着熟悉的山路,使劲往上走。
骆福生怎么也想不明白,短短两日,骆玉杰像脱胎换骨一样,长大了,懂事了…
翻过几道山岭,跨过几条沟壑,荒山野岭,草木茂盛,他爷俩兜兜转转,似乎迷路了,怎么也找不到骆玉卿跌落的陷阱。
“阿姐、阿姐、我和爹爹来救你了,你到底在哪里?”
“玉卿儿,三儿,你听到我们的声音了吗?”
几乎转了大半个山岭,骆玉杰突然看到草丛里那截熟悉的草绳,上面还有血迹。
“爹爹,快看,这是阿姐带的草绳,绳子怎么会跑到这里?”骆玉杰几乎快哭出声。
骆玉杰扶着爹爹,穿过荆棘丛生的杂草,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找到那个不太显眼的陷阱。
空荡荡的洞底,除了一片模糊的血渍,其他什么也没有。
“阿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点回来吧…”骆玉杰趴在地上,冲着洞底吼叫痛哭,他最后的信念被击碎,彻底崩溃。
骆福生默默站着,一脸的皱纹,看不出喜怒,嘴角抽搐,喃喃自语,三儿也许已经被好心人救了,她打小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没有结果便是最好的结果!
骆福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失魂落魄的老四,拖着疲倦的身体颤颤巍巍下山回家。
丫鬟小翠还真是麻利,不大一会,便给骆玉卿擦洗干净、换上干净衣裳。
“三爷,屋里人收拾好了,你自己进去瞧瞧吧,好俊俏的小姐啊!”小翠抿嘴一笑,瞅着肥老三。
床上躺着的人儿,一身粉色长衫,乌黑的长发及腰,弯弯柳叶眉紧锁,脸色苍白,嘴唇紧闭,楚楚动人。
肥老三失神站着,久久只是傻笑。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捡到的活死人居然是个如此貌美的女子。
“唉,这就对了,难怪刚才老夫把脉,脉象一直奇奇怪怪的,原来是个小娘子啊。恕老夫眼拙,还是医术不精啊,惭愧惭愧!”刘大夫仰着头,尴尬大笑起来。
“无碍、无碍、”肥老三只顾着高兴,一点也没有责备意思。
“三爷,姑娘小腿受伤了,肿得很厉害,其他并无什么外伤。”机灵的小翠,看到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半天也说不到重点,直接给他们点明。
“小翠,你先守着姑娘,我把刘大夫送回去,顺便给姑娘拿些草药,还需要你帮忙敷药喂药。等明儿有空,三爷带你吃顿好的好好犒劳你。”肥老三耐心安排小翠一番,快马加鞭朝城东头奔去。
偌大的“中原第一镖局”院内,一整夜灯火通明。
肥老三忙着煎草药,蒲扇摇的整个厨房乌烟瘴气,呛得人直咳嗽。一个粗犷的大老爷们,第一次熬药伺候人,双手直接端砂锅倒药,烫的嗷嗷大叫。
小翠扶起昏迷不醒的骆玉卿,肥老三舀起一勺,吹试几遍,小心翼翼,喂进骆玉卿嘴里。
小翠帮着还给骆玉卿双脚双腿抹了一遍消炎止痛的药膏,为了大餐,还真是3尽心尽力,辛苦了一整夜。
“小翠,大早上的,你干嘛去了?”赵梓澜刚从大前门温柔乡回来,正好碰到从三爷屋里出来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