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消失,梁慕白在人群中,再也看不见骆玉卿的影子。
从头到尾,他像机器人一样,在嬷嬷的搀扶下,和李星月进行了婚礼所有的繁文缛节,拜天地、入洞房、喝合卺酒。
直到所有婢女嬷嬷退下,轻纱罗帐,红烛摇曳,梁慕白看都没看李星月一眼,吹灭蜡烛,没有宽衣解带,直接倒床蒙着头,背对着李星月,呼呼大睡。
这就是他的态度!
春宵一刻值千金,此时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一滴眼泪沿着李星月的眼角滑落,即使被如此冷落,她也不后悔。
黑暗中,她鼓足勇气,探头探脑趴在梁慕白怀里,她两手束缚着梁慕白,冰凉的嘴唇覆盖在梁慕白的嘴唇上,俩人撕扯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西域异香,床上的毛毯褶成一团,床咯吱咯吱作响。
梁慕白一次又一次反抗,却被李星月吻的更激烈,更深入……
直到人群消散,顾念之站起来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因为他像屏障一样,护在骆玉卿身上,他身上有几处被踩踏受伤,腰酸背疼。
骆玉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红色的披风上边全是灰尘污渍。
顾念之轻轻背起她,朝顾王府走去。
骆玉卿整个头埋在他的背上,她像散架了一样,不说话、不动弹、任由他背着。
她年少憧憬的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这次一别,以后生生世世,她和梁慕白再无瓜葛。
回到顾府,赵梓澜左顾右盼,早已在大门口候着。
“顾念之,你太卑鄙了,明明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还带骆玉卿出去,你是要让她死吗?”
赵梓澜青筋暴起,抓着顾念之的衣领,死活不丢手。
原来,只有骆玉卿一人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梁慕白大婚之日。
“顾念之…”
“赵梓澜,我们喝酒吧,不醉不归…”
骆玉卿从顾念之背上滑下来,神情很痛苦,提议大家一起喝酒。
“骆玉卿,别闹了,今日我们回雁昌,不喝酒了…”
大家虎视眈眈,赵梓澜害怕夜长梦多,毕竟顾念之对骆玉卿也不怀好意,他要早点带她回去,一个人守在她身边。
“不…”
“今日我不开心…”
“我要喝酒…”
他们三人来到顾念之的房间,踏进房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房间地上全部铺着彩色地毯,四个镶金铜炉位于房间四个角落,难怪屋里如此暖和。两米宽的大床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五六层锦丝蚕被,床旁边是一个条形长桌,上面摆放着三四件不知名的玉器。
他们三人围着一个圆形低桌,席地而坐,不多久,丫鬟嬷嬷轮流端着一杯杯红褐色的酒水,呈现在大家面前。
骆玉卿嗅嗅空气中的味道,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顾念之,你这是糊弄谁啊?我要喝酒,你这红不溜秋的啥玩意?”
“骆玉卿,你懂什么,这可是我母亲大人珍藏的,最宜女人喝,美容养颜、比解忧酒都好用!”
骆玉卿摇晃着手中透明的白玉瓷杯,伸出舌头,轻轻呡了一口,酒水已经被温热过,温温的,涩涩的,咽下之后喉腔里有一股酸酸、甜甜的葡萄味,一点也不辣,口齿清香。
“好东西!”
“好东西!”
骆玉卿喝完,忍不住赞叹,顾念之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找来这么神奇的良药,喝了能解愁,喝了能忘忧,而且一点也不痛苦!
这些葡萄美酒,可是李金枝托人花重金从西域运过来的,珍贵的不得了。每当夜里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便要小酌一杯,安定心神,帮她入睡。
“来…”
“让我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