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轩自称“本官”,毫不畏惧地站出来喝止了肖遥,并扬言让肖遥一个时辰后来接。
看似底气十足,大有来头的样子,背景必然深厚,俨然不怕山贼对他下手之意。
令唐小志忽感自己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向他表明身份,待他手下那个白衣少年一个时辰后来接人时,或许就可以一道被救走。
也无需再假扮什么大皇子的身份,这人能带来上千官兵,必是大官无疑。
可能会认得真正的大皇子,这要是再强行假扮,恐怕会适得其反,被当众揭穿,反而会死得更快。
唐小志如是想到,心中有了策略。
下一刻,便开始挣扎着想要说话。
而肖遥在听到燕文轩此话后,不无惊讶,但忠心之至,饶是忍着应了一声是。
燕文轩这才转身面向山贼,道:“无需动刀剑,你们要抓要杀,本官就在此。但山下有官兵上千,若是想全身而退,便莫要轻举妄动。”
应飘飘脸色一沉,面对燕文轩的主动束手就缚,显得有些意外。
目光盯在对方身上,似乎感觉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具体又无法想起何曾接触过此人的模样。
微微一顿后,说道:“哼!你不怕死?我等既是山贼,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手下有官兵上千又如何?大不了鱼死网破!”
燕文轩故作镇定道:“是吗?但你们并非蠢材,若是能生,又何必寻死?本官可保你们全身而退,女当家可愿借一步说话?”
应飘飘寻思了一下,想到对方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想必掀不起什么风浪,便抬手道:“将他绑了,先退回山上再说。”
山贼随即应声而动,将燕文轩给捆了起来。
燕文轩极为配合,并未反抗,目光像是锁定了一样注视在应飘飘身上,眼中尽是复杂之色。
肖遥得令,同样没有阻止山贼的行为。
直到众匪沿着密道退回山上之时,才冷冷发声:“提醒你们一句,山下的上千官兵并非普通府兵,乃是清一色的羽林卫。好生照看我家公子,一个时辰后我来接,若他少了一根头发,尔等必将被挫骨扬灰。”
说完,也不扭捏,很干脆地转身离去。
回到昨夜留宿的洞室内,燕文轩被单独关在一处。
二当家尤朱此时走到应飘飘身边,略显担忧道:“当家的,那白衣少年临走前提到了羽林卫。羽林卫可是负责拱卫皇室安全的禁军,他们在此地出现,说明必有皇室中人在此。难道是我们昨夜劫回那个狗皇子的事情已经暴露,禁军知道我们就藏在山中。山下的羽林卫是来救援的?”
应飘飘凝重之色,点了点头,“应该没错了。这就更加证明了那厮的身份,若非他真是大皇子,羽林卫为何在此出现?而那个自愿被俘的小白脸,或许就是禁军的首领。他自愿落入我们手中,目的并不单纯。可能是想深入虎穴,探知燕文轩的所在。”
说着,她看向了不远处,口中“呜呜”挣扎的唐小志。
而应飘飘此时口中的“狗皇子”,指的便是他这个假货。
尤朱却皱眉道:“可是...这不对啊!刚才那厮已经看到燕文轩,为何反应如何淡定?”
应飘飘笑道:“这小伎俩你还看不出来?那厮并不知道我们已经洞悉了燕文轩的身份,此时的隐瞒,是想替燕文轩掩饰。”
尤朱这才恍然大悟。
两人自顾胡乱猜测之际,再次笃定了唐小志“大皇子”的身份。
而真正的大皇子燕文轩,竟被他俩鬼使神差的认为是羽林卫首领...
顿了顿,尤朱脸上的忧虑更甚,接道:“羽林卫个个都精兵强将,绝非一般官兵可比。当家的,咱是该如何应对?羽林卫不将燕文轩救走,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而凭我们区区数十人,如何与他们对敌?俨然横竖都是死路...”
应飘飘面色一狠,沉声道:“那就拉着燕文轩这个狗贼一起死!尤朱,你带一队人,马上把通道堵上,防止山下的羽林卫经密道上山。其他人都跟我走!山寨那边的官兵只有几十人,我们先夺回大寨,再与那些狗官兵拼死一战。九狼山大寨的人,誓死不降!”
“是!”
身边的众匪同声应是,快速行动起来。
山寨大厅处。
可怜的孙探花此时被半吊在横梁上,双手绑在身后,踮起脚尖勉强能触到地面。
而最可恨的是,在他的脚后跟
孙钰必须尽力踮起脚尖,保持着一种后脚不能随意触地的姿态,否则便会被蜡烛的火苗烧到。
火烧后脚跟,在大奉朝的刑讯手段里面屡见不鲜。
但不可否认的是,足以令人谈之色变。
试想一下,当你被半吊起来,只有半只脚勉强落地,而又在后脚跟处点两根蜡烛,你必须尽力踮起脚尖才对稍微远离火苗,否则便会给火烤。
那么,这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孙探花已经在接近崩溃的边缘,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只是想虚荣一把,让唐小志的人也叫他总指挥。
却不知,因此替唐小志挡了一个打劫,亲身体会了一下“刑罚”的可怕之处。
而这种感觉,任何人试过之后,都不会再想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