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数日来，他从未在夜间踏入过这暖阁半步。
洛阳红见他迟疑，眼中的笑意更浓，却也不再催促，自顾自推开门，走了进去，并未将门关严，留下一条缝隙，这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渊站在门外，内心挣扎。
夜风微凉，吹动他斗篷的下摆。
最终，对王庭信息的迫切渴望，以及对自身状况的深深忧虑，压倒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迈步，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身影没入暖阁的灯光与幽香之中。
阁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一夜，未曾开启。
……
不远处，一丛灵植阴影下，一穿着弟子服饰的年轻人，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当他看到渊最终随着洛阳红进入暖阁，并且整夜未曾出来后，他的脸色在月光下瞬间变得阴沉。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阁门，许久，才咬牙悄然退去。
……
翌日，圣楼某处偏殿内。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名身着华贵红袍、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正负手立于窗前，背影紧绷。
“查出来没有？！”男子猛地转身，声音低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个整天像个影子一样跟在红红身边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旁边一名躬身站立的附庸弟子吓得一哆嗦，连忙回道：“回、回古度师兄，我已经多方打探，可那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查不到任何根底。”
“只知道是几日前随红红姐一同回来的，红红姐对他……似乎颇为不同。”
“废物！”古度怒斥一声，胸口剧烈起伏，“继续查！给我盯紧他！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是！”那附庸弟子连忙应声，额角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另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地从殿外快步跑了进来，急声道：“师兄，不太妙！我昨夜一直在暖阁外盯着，可是……”
那弟子顿了顿，有些犹豫。
“说啊，你看到什么了？！”古度显得急切。
“可是那个人，他进去之后，直到天亮……都没有出来！”
“什么？！”
古度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肌肉剧烈抽搐，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玉柱上，发出沉闷响声。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