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京兆府和昭义王发现了女子失踪案的蹊跷,开始着手调查此案。我与昭义王在千金赌坊打了个照面。我带回了四个舞姬,昭义王殿下也带回了两个舞姬。”沈攸宁看着容礼,“殿下还记得她们吗?记得她们奄奄一息的模样吗?”
容礼眼皮一跳,低声咬牙道:“安宁郡主,三思而后行!”
沈攸宁嗤笑一声,并不把他的威胁和警告看在眼中,“昭义王得知我从四个舞姬中套出了有效的消息,便对两个无辜舞姬严刑逼供……”
“沈攸宁!”昭义王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她。
“放肆!”皇帝轻喝一声,“让她说!”
容礼只能咬牙后退,低头不语。
“那场面实在残忍,两个舞姬奄奄一息,浑身是血。我那时都有些恍然,这真的是那个流连温柔乡,本该怜香惜玉的三皇子殿下吗?那可是殿下的子民!”沈攸宁看着他,字字珠玑,“殿下,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的子民可以沦为你泄愤的工具吗?”
“此话当真?”皇帝问道。
“此事京兆府尹也在场,自可证明我的话并非空口白牙攀污昭义王爷。”
京兆府尹额上冒出汗水,他扫了一眼沈攸宁,顶着昭义王和周老太傅的视线,硬着头皮道:“安,安宁郡主所言为真……”
那两个舞姬无处可去,他们怕放了会打草惊蛇,便就一直都关在京兆府的大牢之中……虽说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仍有痕迹,一验便可知真假。
皇帝重重拍下惊堂木。
容礼知道皇帝生气了,直直跪下,毫不犹豫认错,“孩子追查此案,一时情急,用刑过重,自知有错,请父皇责罚。”
周老太傅此时也急了,转眸瞪了一眼赫连老将军,之前顺着他的话附和几句就罢了,说什么论罪行罚!
赫连老将军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说起来他家才是无妄之灾,那安宁郡主很明显是在为太子争辩!
他心中不禁觉得实在可惜,当初贵妃为她一人而办赏花宴,却还是没能说服她偏向大皇子。
越想越气,赫连老将军干脆闭口不言,不到必要时候不开口。
“罚自是要罚的,等拐卖案审清楚了,朕会论功行赏、论罪行罚,一个也跑不掉!”
“……十分奇怪的是,我算了许久也只是把范围圈在了星凌城,后我一步查问出线索的昭义王殿下却得到了一个无名氏的传信,有了具体的位置信息——也就是青玉山脉地下的据点。”
“如果说春香楼和千金赌坊是交易场所,那么青玉山内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据点。”沈攸宁三言两语说清楚了青玉山内的情况,“殿下,这么久过去,十三座城池太子去了五处你都查得清清楚楚了,那位给您线索的‘好心人’您可查到了?”
不等容礼开口,沈攸宁接着说道:“至此,从千金赌坊到青玉山的证人供词,都指向了柳家。而青玉山据点中的人却就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撤离了青玉山,我们抓捕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她说到这里,能站在这里的官员都是科举考上来的,也都回味出一丝不对劲来。
这也太巧合了!
前脚昭义王得到了线索,后脚青玉山据点的嫌犯就都撤离了,而后所有的证人证词还都指向了柳家的太子。
这实在太像一个针对太子而设下的阴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