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此时开口,“三个月前,朕曾承诺这对夫妇,定然要还他们一个公道,表面上的行凶者江州知府已经下狱,然而背后真凶却一直未曾落网,朕很是焦心。这样的人存在于世间,活跃于民间,对我朝非常不利。”
“对此,调查此案的昭义王以及安宁郡主,二位要给朕一个交代!”
沈攸宁微微躬身,她看向垂头乖乖跪着的昭义王,“王爷,您是此案的主查官,您先来。”
容时站在一旁,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安宁这是要把他这个主查官架在火上烤。
容礼抬眸看了她一眼,“回皇上,臣方才便已经说明,此案太子牵涉其中,且嫌疑最大,并且呈上了人证、人证签字画押的供词并物证账册。”
“且先不论安宁郡主所陈述的一切是否是她查明的,至此还尚未见得安宁郡主的证据。臣依然保持之前的结论,认为太子的嫌疑最大。”
皇帝只垂眸看了他一眼,便看向沈攸宁,意味明显。
倒是沈攸宁,她垂眸问道:“王爷,你确定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容礼斩钉截铁。
“带人证。”沈攸宁扬声。
出了皇宫就不见了人影的落竹带着一个人从人群后走出,她带着蒙住双眼、双手被缚在背后的男人走进公堂。
所有人都有些恍然,就连一旁的的皇后都下意识朝那个人走了一步,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在原地站定。
那个人站在堂中,身上穿着代表着储君的姜黄蟒袍,双手缚在身后,那般身形和模样,像极了已经薨世的太子。
这下,容礼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人,几乎不用沈攸宁再做声明,他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在这个案子之中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他立即先发制人,“安宁,即使你再想帮太子脱罪,也不该弄出这样一个人来!”
沈攸宁轻笑一声,“王爷,你也觉得这个人跟太子很像,对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他实在是太像太子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感叹和讶异,回头却陡然沉声道,“陈梅娘,你且来认一认这个人,你可曾见过!?”
落竹带着这个人从人群中走出的时候,一旁的陈梅娘就看见了这个人的容貌,在那一刻,她的思绪轰然炸开!
脑子里一时是当初他下令的模样,一时是那日沈攸宁和太子说话的场景,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她此时终于确定了她当日在东宫动摇,并非是被太子和郡主两人的话语蒙蔽说服,是她在接触过太子之后,潜意识就已经认为东宫的太子并不是江州的‘太子’。
想到那日温润和煦的太子因此事丧命,她眼中蓄满了泪水,听到了郡主的声音,她朝那个人走去,抬手抹去了模糊双眼的泪水,认真地看着那个肖似太子的人。
片刻,她转身跪下,“臣妇陈梅娘拜见皇上,此人才是当初在江州府下令杀害我夫君,害我苟延至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