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踌躇半天,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赫连老将军长叹一口气,看来,他赫连一族的气数是真的尽了,他开口道:“还藏着掖着做什么?人家把你庄子上的收支都查了个清楚,人都换了,你还没发现呢!”
随着赫连老将军这句话,那个人抬手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容钰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可他仍有些不服,认为自己比起他们只是差了一丝气运,若他的手下能有这样的人,他也能做得天衣无缝!
赫连老将军扶额,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别琢磨了,给自己留点脸面,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她说出来更好?”
容钰只好如实交代,原本他把徐盎送去江州,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放个人在于承远身边,他始终认为,于承远跟柳博卿走得近,极有可能是太子一党的人。
他也没有想到,徐盎能给他带来这么大一个消息,徐盎救下了陈梅娘,他便将计就计让徐盎引导张启夫妇以及陈梅娘到京都告御状。
容钰虽然是笨了点,但他明白这个案子只会动摇太子的位置,但不会害了太子,也正是因为他知道,他才敢做。
他也很清楚,任何皇子在争夺皇位中死去,始作俑者都会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个案子怎么就会牵扯上拐卖案了呢?
他更想不明白,容臻怎么就死了呢!?
好,徐盎的身份和背后主公也都摊开在了所有人面前,沈攸宁垂眸,这两个人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那么下一个。
“你说这些,又跟真凶有什么关系?安宁郡主,本王要提醒你,你的证据呢!?”容礼沉声道。
“真凶?王爷不是信誓旦旦的认为太子是真凶吗?”
“我查到的证据的确指向太子,我没有错。”容礼强调道。
沈攸宁嗤笑一声,“王爷的意思是,太子作为拐卖案的真凶,最后让自己死在了这个案子上,是吗?”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厚重而又迅速一击,唤回了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之人飘远的思绪。
对啊!
人群中的人交头接耳,谁家真凶算计来算计去最后搭上了自己的命?
“江州案公审之时,查证的时间过短,以至于我无法为太子辩解,今日我便一个一个解决当日公审之上的疑点!”
沈攸宁走到假太子身边,扯下了他眼睛上的布条。
对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睁开,看着眼前乌泱泱一众官员,尤其目光在掠过安王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