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瓦解,萧崇强撑着的一口气泄了,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文徵下了马,走到他身边。看到他身上到处是刀伤,鲜血把衣服染湿,文徵同情的叹道:“真惨!”
“他这个情况,再任由伤口继续流血,恐怕撑不过今天晚上。”张符玉查看了他的伤势说道。他的手在翻动萧崇的时候沾了不少血,他甩了甩手,随着他的动作,血液从手上分离,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跳到地上,渗进泥土中。
“这是什么技术,挺好玩的,教练我呗。”文徵好奇的问道。
“我自创的清洁术,等空闲时教你。”张符玉笑着说道。
两人聊起学术问题来,地上的萧崇呻吟了一声,才把两人的关注点又拉回他身上。
萧崇现在需要去找大夫救命,可最近的南阳郡离这里还有三天的车程。他的情况不适合继续赶路,两人只好把他搬到马车上急救。
鹤鸣山的医术也是举世有名的。张符玉主攻的不是岐黄之术,可也略懂一些。
他把文徵赶到车外候着,开始救治萧崇。随身带的金疮药用完了,他吩咐文徵在去附近采了这止血的草药过来。两人忙到夜里总算帮他把血止住了。
马车外升起了火堆。萧崇带血的衣服被张符玉丢在火堆里烧了。他身上的血污和马车让沾到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在野外露营不能有血腥味,不然会招来野兽。
深秋的夜晚有些寒冷。文徵蹲在火堆旁边取暖。她时不时担忧的看着马车那边。老卢的事暂且不提,她与萧崇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虽然立场不同,可也不想看着他死。
张符玉坐在她旁边不远处打坐。文徵不敢打扰他,所以内心的不安找不到人倾诉,一晚上不知道叹了多少气了。
“别担心了,我出手不会让他死的。”张符玉突然出声吓了文徵一跳。她看向张符玉,发现他依旧闭着眼睛,身形也纹丝不动,静若松柏。
“大半夜的,你突然出声吓死我了。我睡不着,咱们聊聊天呗。”
张符玉睁开眼睛看过来。他眉眼精致好看,清清冷冷,看上去清心寡欲的。
“聊什么?”张符玉问道。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呀?”文徵问道。张符玉是她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朋友,文徵在玉章中没法与他联系,心中还是有挂念的。可她怕人家早就忘了小时候的情谊,所以不敢表现出来关心,装作不在意的问。
“我很好,你呢?”张符玉面部柔和下来,微微笑了,他眼角有颗泪痣,笑起来居然有些勾魂的魅惑,和身上的清冷感形成反差。
文徵又觉得头晕,她赶忙把视线挪回火堆说道:“我也挺好的。”无非就是倒霉了点。被关了十年,出来后又遇到土崩,被卖到矿山。她对这些磨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游戏任务一样,对这个时代没有认同感。
“你为什么要陪我去临江郡?”文徵继续问道。
“你消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遇到,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上路。”张符玉坦诚的说道。
文徵听了又是感动,又是失望。感动的是张符玉果然还是挂念她的,失望的是他太过坦荡,对自己也只有朋友之谊。
“你不好奇我千里迢迢去那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