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与张越出了酒肆,发现街道上的人少了许多,也没有方才拥挤。刚才疯狂的人群应该是追随着花车去了。
地上乱糟糟,满是凌乱的瓜果与鲜花,寒风中街景显得萧瑟,繁华与落寞只在一瞬。
张越嘴馋,想买个零嘴吃吃,没成想一条街的铺子都收摊打烊了。他逮过一个摊贩问道:“你们这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去?”
“大爷,您别拽,我这衣服是新的。”摊贩挣脱开笑着说道:“今夜章怀楼联合城中的其他花楼在楼外撘了戏台,众人都可去看,不收银两。我可是专门穿了这身新衣,若是花楼的哪位姑娘看上了,便可春风一度,岂不美哉!”
张越看着他全身没有二两肉,长的也尖嘴猴腮的,心中嗤笑他想的真美。
“回去吧。”张越说道,他跑的也有些累。
“你晚上不去章怀楼凑热闹了?”文徵问道。
“去什么去?姑娘有什么好看的,我可是要为夫人守节的。”
文徵乐了,没想到她十七哥还是痴情种。
回到张府门口,他们便看见府里的车夫在套马车,且是府中最奢华的一辆。
“这是干什么去?”张越问道。
车夫给二人行礼后道:“章怀楼下了帖子,公子今夜要去赴宴。”
正说着,张符玉便从门内走了出来。他今日与以往不同,一身墨蓝锦缎云袍,头戴白玉冠,腰间佩着镶满宝石的短剑,贵不可言。他看见了张越与文徵,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屈身上了马车。那眼神淡漠不带一丝情感,看的文徵心头一紧。这便是他在别人面前的世家公子模样吗?
“什么态度!”张越不满道:“臭小子,见到老祖宗怎么不行礼。”他走到马车旁,敲了敲车窗。
文徵把张越拉走。车夫见他们站立在了安全距离,便驾着马车缓缓驶离了。
“兄长,他定然是赶时间去赴宴。”文徵道。
“罢了罢了。”这都是第十一代子孙了,小辈有点脾气,做长辈的除了包容宠着,还能咋办呢。张越越想越觉得自己大度,摸着胡子朝府中走去。
文徵的心又乱了,脑子里全是他冰冷俊美的模样,想到他去的地方是章怀楼,胃里直泛酸水。美色误人,文徵拍拍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可她的脚仿佛被定在门口,看着马车驶离得方向。直到马车再也看不见,她眼睛里的光瞬间熄灭。
天光逐渐暗淡,街景被暮色晕染。文徵转身回去时,看见仆从正在挂灯笼,灯笼里面是昏黄的暖光。
“今日怎么挂灯笼了?”文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