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张符玉族中的长辈?”刘英狐疑的看着她。
文徵笑眯眯的看着刘英点头。传言东郡公主荒淫不羁,暴虐残忍。这传言倒也不尽属实。从今日章怀楼发生的事情来看,她虽然确实男女关系混乱了点,可心地倒也还不算太坏。刘英虽然气恼这些与她春风一度过的公子们薄情,却也只是吓唬了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看起来就像一只狐假虎威的猫。文徵莫名对她生出来些许好感。
“公主,主……张姑娘说的属实。”丹鹦开口为她佐证。
丹鹦是东郡公主的心腹,她平时不会主动开口,刘英虽然有些讶异,但心中对丹鹦是万分信任的,便也完全相信了文徵说的话。她对张氏一族代代都有主家子弟修道之事有所耳闻,所以猜测眼前这个看似稚气年幼的女子估计是修了什么驻颜之术。
既是长辈,身份又未明。刘英不好再继续为难张符玉,便放了他们离去。
“公主殿下,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王卓急的抓脑袋。
刘英秀眉一锁,语气危险的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想让张符玉把你换掉?”
“嘿嘿嘿,绝无此意,公主误会了,误会了,能娶到您是王卓的福气。”王卓急忙赔罪。
“不管你是因何原因主动求娶,本公主都承了你这份情。现在的情况你还不明白吗?这驸马你是想当也得当,不想也得当,别做蠢事,让这最后一点情分都被抹掉!”刘英警告他。
王卓头点的如同捣蒜,默默捏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刘英闹了这么一通,连日来受的闲气也撒的差不多了。她不是真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心中明白她嫁谁都有商量的余地,唯独嫁给张符玉不可能。
她父皇软禁了先太后张氏,已然得罪了张氏,况且父皇忌惮张家,绝对不会把她嫁给张符玉。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从年少时偷偷恋慕上张符玉时便已经知道。世人皆知东郡公主游戏人间,可又有谁知她活的一点也不欢喜自由,寻常女儿可以嫁给自己爱慕之人,她却连宣之于口都要掩饰在浪荡之下。
思及此,刘英的神情黯淡下来。
王卓自是不知道公主的心思,他的心也不在刘英身上。他频频回头看着玉圭的房间,苦恼佳人为何将他拒之门外。
文徵随张符玉顺利出了章怀楼,此时夜色已深,楼外搭的戏台子已经散了,人群逐渐稀疏,花灯已残。
上了马车后,两人还是如同来时一般的坐位,尽量隔的远远的。
“你今日的任务算完成了吗?”文徵问道。
“嗯。”张符玉的声音低沉却很好听。
之后便是无声的沉默。
幽暗的光线,密闭的空间,他的声音在耳边荡起涟漪。文徵看着少年的侧脸,骨相优越,每一寸都恰如其分的长在她的审美上。文徵无事可做,偷偷看他,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呆了。
“好看吗?”张符玉问道。
文徵微窘,她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扭头避开他的视线,打算装傻耍赖。
这辆马车虽然比不上秦阳城墨香带来的那辆奢华,可也差不多。文徵盯着红木的厢门看了半天。
“是挺好看的,尤其是这红木的车厢,古朴大气。”文徵说完,脸便红了。她不经常撒谎,容易露怯。
………………
岚邪山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