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蹲在苏定燃起的篝火旁,孔帕听着苏定朝自己兴致勃勃地讲着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耐心听着苏定说着自己的心情,孔帕笑着。
其实,在请苏定吃饭之前,孔帕早就见了苏定几次。
还记得,那天还下着朦胧小雨,孔帕和仁财正徒步从菏泽国穿回古华国。
路程其实并不算远,只是两侧布满杂草和灌木有些许难行。
因为双方是交界线,两国都无意去处理这些琐碎的杂物,最后也是靠来来往往的人渐渐才踩出了一条供人行走的小路。
“歇息一下吧!我跑不动了!”
趴倒在地,仁财呼呼喘着大气,仿佛刚才经历铁人三项一般。
那时的仁财还不像现在的模样,没有那大得离谱的啤酒肚,身上还有着几块能让他引以为傲的腹肌。
“那就,那就休息休息吧,”随便找了块地落座一旁,孔帕从包里递上水时还不忘嘱咐“先等,不喘了才能喝。”
当时的仁财还一脸调侃“你讲话一直,一直这样,吗?”
点头,孔帕回应“是,也不是。”
“你讲话,真奇怪。”
确定喘上了气,仁财便立马拧开瓶盖喝了起来。
望着他,只是在干坐一旁。
“呲呲~”
“什么?声音?”
止不住地哽咽伴随着扰动灌木发出了声响,孔帕皱起眉头便警觉起来。
“好像是这?”
悄悄掰开了声源里头,孔帕和仁财找到了一个瘦小无助的身影。
那是个异类,穿着破烂不堪的异类。熟背百类全书的两人都能认出是名蛇族异类。
而那异类躲在里头,捂嘴哽咽着,泪光满面的模样全然没发觉自己早已被两人发现。
“他,他是哪来的?我们古华国还是菏泽国?”
掀开的灌木丛重新放回,仁财对着孔帕耳朵细声问着,生怕打扰到里头的异类。
而对地理位置及现代建筑的了解,孔帕抬望着周围思考了会儿,便若有所思地答道“应该是菏泽国,他们最有名的监狱就建在边境附近。”
“建在边境不怕别人翻墙跑了?到时跑去我们古华国抓人那就是大海捞针了。”
仁财说得一点没错,建在边境完全是最愚蠢的行为。
“可,”孔帕有些尴尬地回道“建在边境总比建在市中心要好吧?”
没错,菏泽国虽然经济繁荣,可实际的领土板块却是小到那种出县就是国的地步。而这样一看,建在边境的设计师总比要求建在中心的设计师,脑袋更好使一些。
又一次轻轻掀开,望着那瘦弱背影出神,孔帕仿佛看到自己之前的模样。
说到孔帕家庭也算是凄凉:父亲和母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要孔帕,只是一次意外没能打掉才迫不得已生下了自己。本想找个地方直接丢弃,可按当时古华国的法律要求,每位出生的孩子父母都有义务必须养育成年。
迫于无奈他们只能一直养着自己,孔帕也以为这个情况会持续到自己成年。但在孔帕十来岁时,父母通过律师便找到漏洞。
去做亲子鉴定时父母收买医生,证明了孔帕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一来就不用继续养着自己这“累赘”。
而从失去父母的那刻,孔帕也失去了经济来源。如同当初在外流浪的异类,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只不过自己是一个人类的身份而已。
直到遇见了自己生命的恩师救了自己,才逐渐认识了大伙……
“喂,孔帕。”
“啊?怎么?”
通过外界声音呼唤,孔帕才从回忆里抽出。
“来,你跟我来。”
仁财把孔帕拉到一边,如同猎人般不想惊扰猎物,轻声细语的对孔帕说着“你说,你说我们俩把他抓回去怎么样?抓回给菏泽国那边,这样得到一些嘉奖或表彰,我们第一阶段说不定可以直接跳过…”
“不行!”
不想等仁财讲完,孔帕压着他肩膀便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他。
“呜呜呜~”
似乎也听到了外头声音,里头的哭声在止不住地加大。
“过来,来。”
把仁财再拉远些,孔帕不想惊扰到里头的异类“你自己看,他那么小,也才多少出头?”摇晃着仁财“他怎么可能有罪在身?他能犯什么罪?拿铅笔捅你?”
流浪时和异类接触的较多,所以孔帕立场一直是把异类当成同类来看,所以考虑得也更多。
“可他…”
“那有,那么多可可可的?”
继续摇晃着仁财,孔帕想要摇掉他对异类的偏见。
“啪嗒啪嗒——”
正当两人还在互辩时,听到了动静,一名黑衣人带着一排人手快马加鞭便冲了过来,只不过路口过于狭隘,孔帕和仁财往前一站就挡住全部去路。
“你们两个!”黑衣人像搁那训话般,语气也是嚣张跋扈“有没有看见一个异类?蛇族的,眼角有……”
“啊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