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离听后,放下心来,让绿萍跟着府医下去拿药。
他守着许诗婉,在她醒来后喂下安神药,又扶她躺下休息。
天擦黑时,刀心回来禀,说已经派人暗中盯着天衣阁,以防有人出逃。
且那人已被安置在府外,又说了他的底细。
“此人名唤玉茗,乃右丞相玉大人侄儿。
自幼不读诗书,专好声色犬马,是个纨绔里的翘楚。
后仗着叔父得势又家资丰厚,竟与天衣阁东家攀了交情,混得个贵宾身份。”
秦离点头,沉声道:“带我去见他。”又吩咐红槿和绿萍照看好许诗婉。
“若婉儿醒来,便告知她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红槿与绿萍齐声应是。
秦离同刀心骑马来至关押玉茗之地,独自推门而入。
屋内立时爆出拳肉撞击的闷响,夹杂着玉茗的哀嚎求饶。
期间声浪沉寂了一刻钟,继而更惨烈的哭嚎再度响起。
整整半个时辰后,秦离踏出门来,浑身浸透血腥气,拳上鲜血淅沥滴落。
刀心默然递上一方手帕。
秦离拭净双手,声音冷似铁石:“给他净身。”
刀心稍顿,即刻应道:“是。”
待秦离策马离去不久,屋中骤然迸出一声撕裂夜幕的惨嚎。
尽管知道这个玉茗肯定祸害了不少女子,但问出来后,还是怒不可遏。
他近些日子喜好人妻,时常坐在天衣阁一层休憩区物色女子。
不管那女子是独身前来还是有夫君陪同,只要被他看中,便会有侍女将其引至有暗门的试衣间。
墙孔暗藏迷烟,女子吸入不久即失声昏厥,任其逞欲、凌辱。
待人醒来,他会以名节相胁,逼其缄口。
遇到称心的,更以此事挟制,迫其长期与之苟合。
这等禽兽不如之人,阉了都是便宜他。
秦离一想到他胆敢玷污许诗婉,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剥皮抽筋。
但后面皇帝调查天衣阁必然还用得着他,便先留他一条贱命,等尘埃落定再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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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婉与秦离从天衣阁离开后不久,柳清寒觉得无趣,也带霞露回去。
上了马车,她便甩了她一记耳光。
霞露摸着脸,惊愕道:“小姐?”
“你想害她,是不是?”柳清寒眸中淬出寒刃似的冷光。
霞露身体猛地一颤,被戳中了心思。
她当时高声喊人过来,还欲说秦夫人试衣间中有男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一旦这事传扬出去,秦夫人名节便毁了,秦公子说不定会厌弃她。
看秦夫人痛苦,小姐便会高兴,毕竟小姐是讨厌秦夫人的。
可小姐当时竟厉声制止了她,如今甚至还打她。
霞露满腹委屈,泪水上涌,“奴婢以为这么做小姐会开心的。
小姐不是讨厌秦夫人吗?还亲口说过看不惯她朝三暮四。
奴婢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错。”
柳清寒眉心轻蹙,继而轻叹口气,移开视线。
“霞露,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看不出我真正的喜好么?”
霞露一怔,真正的喜好?
她仔细回想小姐自初见秦夫人后与她发生的点点滴滴,双目微微睁大,“小姐难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