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渊终于忍不住，传音过去，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艾洛斯！楚墨白是我好友，并非你所想那般！”
“哎呀知道知道！假名嘛！镜妹妹血渊妹妹不都是你！”
艾洛斯满不在乎地打断，语气依旧雀跃，
“说真的，镜妹妹，你这眼光绝了！
大夫君沉稳大气，二夫君风流倜傥，三夫君腹黑深情，再加上冰山大美人楚墨白……哇！
完全是不同风味！凑一桌麻将都够了。
这是什么神仙配置！
精灵界最畅销的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考虑出个传记不？我帮你推销！保证六界爆火！(★ w ★)”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
墨雨殇手中那枚白子被他无声无息地捏成了齑粉，细碎的冰晶从他指缝间飘落。
他缓缓抬起眼，红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扫了那面还在泛着绿光的镜子一眼。
整个观星台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连周围流动的幽冥之气都仿佛凝固了。
下方忘川河的流淌声似乎也瞬间远去。
艾洛斯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阵心虚的干笑，语速飞快：
“咳咳……那啥……幽冥王殿下也在啊……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
星、星河真漂亮……
我、我精灵界还有点事！先撤了！
镜妹妹保重！下次聊！(溜了溜了.jpg)”
翠绿色涟漪瞬间消失，水镜恢复平静，似乎刚才那场聒噪的“直播”从未发生过。
观星台上陷入一片死寂。
血渊看着哥哥指间飘落的冰晶，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棋子：
“哥哥……”
墨雨殇没有看她，而是望着棋盘，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楚墨白……清冷禁欲系白月光？
凑一桌麻将？”
“……艾洛斯胡言乱语，哥哥何必当真。”
血渊试图解释，
“在蓟城时，只是为了获取情报，才与大师兄他们假扮夫妻骗他。
楚道友更是好友而已。”
墨雨殇终于转过视线，红眸深邃地凝视着她：
“假扮夫妻需要亲喉结？需要谈及房事？”
他通过记忆共享，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知道是演戏，但此刻被艾洛斯用这种语气提起，
尤其还加了个“楚墨白”，让他心底那股压抑的暴戾险些控制不住。
血渊一噎，脸上难得闪过一丝不自然：
“……那是权宜之计，为了取信于他。
大师兄他们当时也很……窘迫。”
想起裴沐言当时红透的耳根，她心里也有些歉然，真是抱歉大师兄。
墨雨殇盯着她看了片刻，周身那骇人的冷意渐渐收敛。
他重新拈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听不出喜怒：
“罢了。跳梁小丑，徒增笑耳。”
但他心中已给精灵界那个多嘴多舌的小王子记上了一笔。
至于修真界那些年轻人……他的小月亮，只能是他的。
任何觊觎者，最好都有自知之明。
艾洛斯这一通胡闹，虽未造成实质影响，却无疑是在墨雨殇本就敏感的神经上又拨了一下。
血渊决定，下次若有机会见到艾洛斯，定要好好“感谢”他这份“热心”的直播。
血渊看着对面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英俊侧脸，轻轻放下棋子，无奈唤道：“哥哥.......”
墨雨殇缓缓转眸看向她，红眸深邃如渊，指尖捏着一枚白子，久久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