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暮寒心中疑窦更深，面上不显：
“殿下所言极是，请。”
一行人入内。
这场因灵魂互换而注定充满“惊喜”的会谈，正式拉开序幕。
真正的墨雨殇在血渊身体里闲庭信步，而临时扮演幽冥王的血渊，则要努力应对老狐狸的试探，以及身边这个“自己”时不时带来的“意外关怀”。
揽月轩内，茶香袅袅，气氛却比茶汤更显凝重。
涂山暮寒与涂山明霁分坐主位左右，对面则是“墨雨殇”与“血渊”。
涂山暮寒紫眸含笑，率先开口，语气温雅：
“幽冥王殿下，圣主殿下再次莅临，想必是对我上次提及的两界合作之事，有了决断？”
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邀请修真界前来施压，果然起了作用。
只是……今日这二位的气场，似乎与上次截然不同。
尤其是这位圣主，上次虽沉稳，却仍带着几分初涉权谋的谨慎，今日却如出鞘利剑，锋芒毕露。
“血渊”（墨雨殇意识）闻言，红眸微抬，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落在涂山暮寒身上，并未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血渊那清冷的声线，不疾不徐地反问道：
“涂山族长似乎很着急？”
语气平淡，却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涂山暮寒温文尔雅的表象。
涂山暮寒笑容不变，紫眸却微微深邃：
“殿下说笑了。
魔域动荡，六界不安，早做谋划，总好过临渴掘井。”
“哦？”
“血渊”（墨雨殇意识）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看来族长是认定，我幽冥界需要与涂山‘早做谋划’了？”
她（墨雨殇意识）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感，
“只是，合作讲究诚意与价值。涂山族长除了反复提及魔尊威胁，以及……
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外，似乎并未展现出足够的‘独一无二’的价值。”
这话可谓毫不客气，直接质疑涂山一族的筹码。
一旁的“墨雨殇”（血渊意识）听得眼皮直跳，努力维持着面部肌肉的僵硬，心中呐喊：
哥哥！用我的身体能不能收敛点！这么毒舌不符合我的人设啊！
涂山暮寒面色微凝，正要开口，他身旁的涂山明霁却忍不住了。
金瞳灼灼地看向“血渊”，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圣主殿下此言差矣！
我涂山一族在妖界地位尊崇，底蕴深厚，更有诸多秘法神通，怎会没有价值？
倒是殿下，似乎对我妖界诚意有所怀疑？”
“血渊”（墨雨殇意识）目光转向涂山明霁，红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依旧平淡，却更显锐利：
“明霁少主倒是心直口快。
价值并非自封，需得他人认可。至于诚意……”
她（墨雨殇意识）微微倾身，虽用的是血渊的身体，却散发出比墨雨殇本尊更迫人的气势，
“少主似乎对本圣主格外关心？
上次询问伤势，这次又急于表态？
莫非涂山一族合作的诚意，系于本圣主一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