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面面相觑,手足无措起来。
看着临边的悬崖,即便是正午,其下也是弥漫着江水带来的雾气。
瞧不起,看不见。
包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着便就转身朝山下走去。
魏延等人沉默着快速跟上。
不同于一开始出发之时的平和。
此刻队伍中弥漫着低迷沉默。
三刻钟后。
快速下山的众人来到悬崖一面的崖底。
望着无情汹涌翻腾的江水。
身后肉眼可见一斑的岸边,各异的石头,江水拍打的痕迹,偶有奇迹生发的植物。
就是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江岸边。
风吹。
在耳边撕裂凄惨。
试图找到一星半点痕迹,又抱着不可能的侥幸。
沉默,固执。
天空悬挂的金乌,从不可视目,烈焰烧灼到金乌展翅,回转汤谷,光辉收敛。
他们已经寻了很久,从天光大亮寻到日暮西山。
仍旧未曾寻到宁宛的任何踪迹。
手下人凑到魏延边上小声说着什么,随后魏延转头看向沉闷翻找的包灯,沉默片刻朝着手下摆了摆手,走了过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包灯抬起头来,眼中亮起光亮,站了起来,“找着了?”
魏延摇了摇头,“现下天就要黑了,这附近基本都已经被找遍了,我们还要接着找吗?”
包灯心中明白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不是摔在石头上,血肉飞溅,死无全尸,就是直接掉进江中。
前者死无全尸,后者希望也不大,毕竟当时还是昏迷状态。
若是清醒状态下,即使是从高处掉进江中,他也能侥幸想象宁宛有着一丝希望能够在水中逃生。
可...
包灯看着翻滚的江面,沉默一瞬,“留下一半人继续找,沿着江岸找,剩下一半人马沿着下山的道路仔细寻,特别是靠着悬崖一侧的,”白泽西是一个有假死前科的人,包灯心中总是抱着丝隐隐的侥幸,万一对方又是跟他们耍花招,“派回去长公主府报信的人也应该早到了。”
包灯低声喃喃道。
昨夜薛恒突然便就被急召进宫去,而宁娘子却...
即便是到了此刻,包灯也都觉得这一切好似做梦一般,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包灯面色重重的望着逐渐映上夜色的江水。
......
魏延带着神犬,包灯紧随其后。
府中兵丁隐入人群分为四组,朝着四个城门而去。
为了不引起城中注目,长公主坐镇府中。
原在门口的眼神逐渐转移到了手上,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常年的养尊处优,没有一点粗糙和茧子存在。
自年少开府嫁人,操持内外。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忧心忡忡,患得患失的感觉。
即便是当年生产那夜也不曾有过今日的感觉。
对于魏延还有包灯的手段和能力,她不觉得会找不到人。
只是,她怕带不回人。
闭了下眼。
长公主再次抬头,眼中神色已然如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