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套娃,一圈又一圈。
里面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进不去。
看着原先退避不及,此刻却又回来的人,白泽西眼角挑了挑,“怎么?方才我看你不是走了,这会怎得又回来?”
“是胆子又大了?还是乾康帝又给了你什么不能拒绝的东西,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敢杀了你?”嗓音温柔中透着冷漠。
刀尖翻转,对准来人,白泽西睨着对方,眼底的不耐烦逐渐涌上。
什么时候蝼蚁也敢来挑衅老虎的权威。
七皇子强压着想要躲开的心思,突然握紧双手,深吸了口气,眼含不忍,大声道:“嗣堂兄,大家终究还是一家人,莫要做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薛少卿毕竟也是姑姑的儿子,嗣堂兄这般做,是否对得起姑姑?对得起皇祖父?”
除了这两人外,他也不敢提乾康帝,提了怕是顷刻间自己就要人头分离。
毕竟在对方看来,乾康帝便就是夺了他爹的位子,害他全家的凶手罢了。
于他而言哪里有叔侄情谊,没有活剐了就不错了。
“嗣堂兄今日若是不束手罢休,弟弟我即便念及你我之间的过往情谊,也决计是无法放过你的。”
白泽西瞧了对方好一会,方才开口说道:“还真是我看走了眼。”
“过往,我从不曾为何事后悔过,不过今日,”白泽西唇角含着残忍的笑,“却是突然后悔了。”
七皇子下意识出声,“后悔,什么?”
瞧着白泽西的眼神,他隐约感觉是和他有关系。
“后悔什么?”白泽西眼神闪烁,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下一刻笑意退去,只剩下冷漠至极,冻得像冰碴子的声音,“早知你如此虚伪做作,令人作呕,救你,还,不,如,救,一,条,狗!”
一字一顿,白泽西眼中厌恶之意愈盛。
“救了一条狗,它都还知道向我摇摇尾巴,而你...”
这其中未尽之意,不用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七皇子听着,心中发慌,脚下软着便就要摔在地上,一旁的随身护卫一把卡住腋下,强行将七皇子架了起来。
低声提醒:“殿下,莫要慌了阵脚,这会他已然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莫要害怕!”
是啊!他的人都已经将这里全都围住了,他还怕什么?
只要将在场的人全都处理了,今日之后便就再无人知晓他今日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原本眼底弥漫开的慌张便只剩下志得意满。
看向白泽西的眼神也不再失措心虚。
虚掩含胸的背也悄悄挺直了些。
“嗣堂兄!何至于此啊!”七皇子表现的好一副兄弟情深,潸然泪下。
这眼泪真是说来便就来,要多快有多快,
即使被包围,白泽西眼中也不曾出现过害怕这个字眼。
瞧着七皇子这副模样,好似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嫌弃至极,“真是上不了台面。”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也没听说能生出这般怯懦短视,愚蠢至极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真是蠢的可以。
这样的人也会是乾康帝那样狠心的人生的种?
还是他们家的祖坟出事了被水淹了?还是被刨了?
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