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问,他怕话一出口,便就有了不好的结果。
胡仵作四肢无力,虚弱的靠在护卫身上。
听着薛恒的问题,胡仵作抬了抬眼睛,声音虚浮,“薛少卿,宁娘子她...”
话还未说完,紧跟着的便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伴着咳嗽的还有溢出嘴角的血迹。
眼看着胡仵作气息微弱,薛恒波澜不惊的瞳孔逐渐扩大,声音紧张,“快 ,把这药给他服下!”
说着便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小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赤色药丸递了过去。
护卫接过药丸,另一手捏着胡仵作下巴,掰动下颌骨将药塞进嘴里。
随后又是一抬一推再一松,进了嘴里的药丸好似有自己的想法一般顺着喉咙便就消亡在胃里。
很显然这药丸很值钱。
毕竟保命是药都很值钱。
为何这么说?
药丸服下后,眼见着就快要去见阎王爷的胡仵作,气息也从断断虚虚,看着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又重新续上了,重新转变为绵延不断纤细的小气流。
虽小但坚韧。
虽弱但有。
所以它的效果也是绝佳的。
不过片刻,伤重昏阙的胡仵作幽幽醒转。
胡仵作缓缓睁开眼,一看清面前人,便激动的握住对方的手。
只见他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太过激动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薛少卿,我...她...”
薛恒心下沉沉,拍了拍胡仵作死死扣着自己的手,“冷静点,胡仵作,放轻松,慢慢说。”
胡仵作深吸口气,眼角泛红,拉着薛恒的双手隐隐发抖,“薛少卿,宁丫头出事了...”
薛恒只觉得心直往下掉,却触不到底,深的可怕。
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喉咙艰涩,薛恒愣怔了下,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快!快去救宁丫头!”
薛恒猛的抬头,眼神深黑可怕,“在哪?”
只简单的两个字,便就暴露此刻他内心的不平静。
胡仵作抬手指向方才来的方向,“在那处,原本我与宁丫头想着是先藏在那,等你们结束后再出来的。”
胡仵作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却哪里能想的到,居然有人发现了我俩,我们奋力抵抗,奈何...”
“奈何...没有光照,又摸不清对方的位置,处处受制,宁丫头为了护住我这老东西,就,就留下来抵挡一二...”
薛恒看向方才前去将胡仵作带回的护卫。
只见对方朝着薛恒隐晦的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方才我等赶过去之时,只见到胡仵作,时间紧急,并未留下查看情况。”
护卫犹豫了下,接着说道:“那处是否还有其他人在,目前不能确认。”
“薛少卿,都是老头子我没用,没能照顾好宁丫头,出来时,宁丫头便就身体不适,这眼睛瞧不清了,耳朵也时不时不灵光。”
胡仵作抹着眼泪,愈发的声泪俱下,“还要连累她一个柔弱女子护着我,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先跑。”
听着胡仵作的话,薛恒心中不好的念头愈发的沉重。
宁宛逃出来时便就出现不适,怕是早就被下了药,才会出现这些情况。
很显然,宁宛现在的状况并不好。
还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保护胡仵作逃离,这会的情况还不知道如何了。
想到这,薛恒心中愈发焦急起来。
薛恒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吩咐着,“留下两人照顾胡仵作,再留下一部分原地等待他们回来,其余的人与我一块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