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壮一噎。
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可为时已晚，他只能沉默地看着地面。宛平却没打算放过他，“既知本宫的身份，便劳烦百夫长证明下自己。”
刘大壮抿唇，心知自己如今已经落入下乘，若是在想要继续先前的想法肯定是不妥，索性收起长剑，单膝下跪抱拳，“出于谨慎，请公主见谅。”
宛平虽知他在胡说。
但如今的情况，也不容她多做计较，她只能缓和语气，“既如此，劳烦将军替我姐妹疗伤。”
刘大壮一顿，“公主凤体，属下不配。”
宛平不在乎的嗤笑，“命都快没了，还讲究什么礼数？”话落她伸出手递给刘大壮，“扶本宫起来。”
染血的柔荑握在掌心时，刘大壮不自然的僵硬片刻，某种异样的触感顺着指尖迅速窜上脊背。他不明白，明明冰凉得不像活人似的手，却在他粗糙的掌心中颤抖着透出一股倔强。
“你们来了多少人？”
宛平靠在一块岩石上喘息，听到声音刘大壮才瞬间回神，低垂眉目掩饰自己刚才的不自然，“回公主的话，包括属下在内，共五人。”
“哪些人……”宛平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出松树中传来的声音，“还好吗？”
刘大壮一愣。
他是被赵寒带过来的，自是不知道先前在鹰嘴岩发生的事情，好在宛平也没多言，比起那些松树上素不相识的人，她更在意的是和硕。
“劳烦将军替本宫找下阿姐，她护着本宫跌下悬崖，应当就在附近。”
“属下领命。”
事已至此，刘大壮只能招呼人来照看宛平，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人在附近搜寻。
很快，便有属下肃容来报。
刘大壮立刻心知了不好，思索片刻后索性直接让人抬着不能动弹的宛平去下属指示的地方。
只见十步之外的灌木丛外。
安静地躺着和硕公主的上半身，而三丈外的崖壁下，赫然躺着和硕公主血肉模糊的下半身。断裂处的白骨刺出皮肉，像一柄染血的匕首。
匕首是大雍不曾见过的样式。
刘大壮上前将匕首拔下，转头却见宛平瘫软在不远处，口中喃喃着，“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