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又道,“话说回来,你们关系好,他也帮过东宫几次,孤承他的情,这样吧……”
眼看着杨静宜就快要睡过去,满仓满眼都是担忧,抬手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都怪奴才,奴才是脑子坏掉才让殿下如此劳心。”
这一巴掌,倒是将杨静宜的瞌睡虫打飞了。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看着满仓,“这点小事用得着哪门子心力,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回头让夏末给你找点药膏。”
说着她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告诉卢公公,只要孤活着一日自然保他一日太平,若孤……”她想说死了,可看着满意都快哭出来的难过模样,只好隐晦说道,“真有那一天,孤能给的也就是钱财上的赠与,其他的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呢。”
这已经算是大实话了。
满仓从刚开始就恨不能杨静宜别说了赶紧休息,这会儿听她说完赶紧将人扶着躺下,“奴才去叫宫大夫进来吧。”
杨静宜摇头,“让她躲着吧,免得看见孤这模样又多一个人伤心难过。”
满仓于是直接跪坐在杨静宜的脚边,“那您歇着,奴才在这陪着您。”
“行。”
杨静宜倒也没有驳了他的好意。自从她的病情突然加重以后,她能够感觉到身边的人比他本人更加难过悲伤,无论他向谁抗拒对方,都是一副眼眶红红好像才刚哭过的模样。
她不想这样,可她也没法子。
这具身子底子本就很差,当初她的魂魄机缘巧合穿进来也是因为江予初油尽灯枯,那时候的身子便已经是个破败的容器。
说实话,能挺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
而且最近她总有一种预感,自己之所以会莫名其妙的跑到江予初的身体里来,是因为无论是她还是江予初都有未完成的事情。
与她而言自然是杨家的案子。
与江予初而言……
她脑海中率先浮现的便是那两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诗句,想了想她招呼满仓,“去给临南王府传信让他们拍几个功夫厉害的找到杨金忠。”
“可是让他们听杨将军吩咐?”
杨静宜却摇头,“他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