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内地的事情刻不容缓。
早些年,迟钟便一直在为完全平定藏区而努力着,满清弱是因为有“内忧外患”的debuff,那想先推翻高原的奴隶主,也得给他们加上“内忧外患”。
支持高原的百姓反抗奴隶主,宣传一下中原的先进制度,迟钟一直在偷摸搞事,因为一直腾不出手完全收拾他们,只能先乱着,不让格里斯那家伙趁虚而入。
“我也想去。”燕霁初这么老大一个人了,还搞揪着迟钟衣角撒娇的那一出,“我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年,应对恶劣气候很熟练了,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在家里快长蘑菇了,燕霁初真的无聊死了。
燕察年嘿嘿嘿地拉住迟钟另一边衣角,“还有我还有我,钟哥,我也想去。”
齐鲁疯狂推销自己:“那光明神要是跑起来不知道得多快呢,钟哥带我带我,我的神力克他!”
沈辽不甘示弱:“高原兵器多落后啊,精密金属不知道有没有呢,带我带我,我可是行走的武器库!”
迟钟:“……”
迟钟:“你们四个幼不幼稚?”
这四个凑一块撒娇那是连阿衍都比不上,幼崽着急忙慌把自己埋入迟钟胸口不肯抬头,生怕他又把自己扔在家里好几天不回来,抱得死紧。
“外面很受苦的,没有好吃的好玩的,特别冷。”
“不管!”
“阿衍……”
鹤衍抬起头,眼眼泪在眼眶里越积越多,越积越多,顺着白皙的脸颊开始往下掉,“呜呜呜……坏哥哥,不带我。”
“你年纪太小了。”迟钟摸摸他的脑袋,“再长大一点,哥哥就带你。”
不知道为什么鹤悯听到这句话觉得浑身畅快,他低下头遮掩神情,无声地笑了一下。
倒是其他四个……迟钟有些犹豫,毕竟人类将领也想建功立业,这是肯定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好多人都想混军功,这都轮不上他们。
“光明神确实难以控制。”
前世为了干掉他,迟钟从半岛回来,亲自去高原追杀了好几个月,阿衍的神力对这种元素控完全没招,好在有迟钟各种神力混在一起,总算是杀了。
杀是好杀,逮住机会一刀就行,但是要俘虏可就更难了,还有格里斯和迦楼罗肯定会添乱,迟钟有心带上齐鲁的,对付神明,还是得神明来干。
迟钟想说服一下顾朝迎,后者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您难道觉得,光明神还能完全忠诚我们吗?”
“那孩子今年才九岁。”比左古陇还要小好几岁呢。
“可是这不就给了他们复辟的理由吗?”
“可如果神明都能教好的话,他都愿意帮助我们,那人类还有什么话说。我一直说对付前朝遗老要改造让他们真正顺从,怎么一直都没听说有贵族改造啊?”
还能为什么,都杀了啊。
顾朝迎沉思许久,想不明白迟钟为什么如此“大度”。
鹤悯在一旁听着,又开始觉得浑身难受了。
怎么迟钟对每个神都觉得能教啊,这种作乱的强大元素控为什么不干掉?
其实迟钟也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压不住家里这群神了,他们真的造反,自己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叹气。
能怎么办,野火若想燎原,那自然是灭了。
人类再三考量,或许是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或许是迟钟执意如此他们真没招了,总之同意了齐鲁他们几个一起去,但是不能领兵掌权,跟在迟钟身边当护卫队。
出发的时候,鹤悯看到了团在迟钟怀里的鹤衍,五岁大的幼崽能跑能跳了,但还是愿意团成一团趴在迟钟身上,被他的披风裹住,安全感太充足了。
“他哭闹不止,小豫和晚晚都架不住。”迟钟叹了口气,“就当是出门见世面了,我能护好他。”
秦杉时那是巴不得鹤衍就粘在迟钟身上,洛之豫也觉得阿衍能不让迟钟当前锋,至于其他人,左右一个迟钟愿意,也不在乎。
楚雾带着楚章和楚湘偷偷离开了,按照迟钟的想法,家里要平定要肃清,那就往东南亚、南亚和西亚转移。
也不会有人敢专门来既白府数人头,迟钟的底线摆在这里呢,一旦人类越过底线骑到他头上,那真能给新政权看看什么叫尊上。
这两年,左古陇逐渐能说话了,他对医术非常感兴趣,中医和西医都有学习,有一些想摘的草药和种子长在高原上,便随军队一起去了,他们在前面打,他跟着地质团队的人摘草药。
从来不被奴隶主们放在眼里的奴隶在听到新思想的时候,也动容了,这么多年,天灾降下的时候,奴隶主便挑选奴隶祭祀火烧让苍天息怒,而中原来的一些法师却教他们如何应对旱灾、涝灾和虫灾,让他们活下去。
原来人不是生来有罪。
于是他们开始给中原军队带路,一个接一个叛变,钻进他们的保护圈内,为了活下去,为了子孙后代也能活下去。
“把电线拉过来,这里也要通上电。把铁路修过来,这里也要出行。”迟钟在四千米海拔上的高原说道,“可以推行藏语和汉语双语言,保留自己的服饰和文化,慢慢来。”
他讲着这些事情,营帐里的将领们都听得非常认真,因为不只是高原,迟钟能把电线拉到这里,就说明华夏大地到处都是,能把铁路修到这里,就意味着自己的家乡也一定会有。
斗地主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家里面实实在在地分到了田地,能耕种,有食物,还有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工厂,人类最不缺的就是力气,只是担心空有一身力气而无处可施,无法让家人填饱肚子。
左古陇在摘草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鲜衣怒马的女孩,她骑着马,手里拿着鞭子,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他们这边的实际掌控区,二人隔着很远的距离对视一番,女孩走过来,冲他喊道,“喂,你是中原人吗?”
竟然说的是汉语,他点点头。
“你在干什么?”
左古陇仰起头,指了指悬崖峭壁上的植物,他正在思考怎么爬上去摘。
女孩勒住缰绳,慢慢走过来,抬起头看着他手指的位置,也不算特别高,一两百米,于是抬了下手,左古陇忽然身体腾空,离开了地面,缓慢地往上飘。
他摘下来自己想要的药草,顺手多薅了点,而后女孩让他慢慢下来,落了地。
左古陇向她表示感谢,说话很慢,但已经可以正常交流了,“你是谁呀?你怎么在这里?”
“这本来是我家的地方,但是中原人打过来了,我的父母带着我去找光明神。”女孩翻身下马,比左古陇矮了很多,年岁应该很小,但说汉语却很流畅,“可我不想去。”
左古陇歪了下头,“所以你一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