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女人明显一愣,不过随即敛去慌乱,她踉跄着扑到齐非渊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眼泪顺着脸颊砸在他的西装袖口上,哭喊声里满是卑微的哀求。
“齐少,求求您放过我们娘俩吧!只要您肯放我们一条生路,做什么都行!是不是要钱?我拿的钱全还给林多一,一分不少!求您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吧!”
一旁的保镖见状,当即上前架住她的往外拖。
她却不死心,被拽着往后退还拼命弓着身子往前扑,一门心思要往齐非渊身边爬。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感慨,她对林方媛这个女儿,倒实打实的疼。
小时候,家里稀罕吃食、进口点心全紧着林方媛;安排最好的私立学校、各种名师辅导课;包括房间,都是连林家豪都没有的朝南大套间。
她们到我家以后,那些优渥待遇,我再未体会过。
因此我总在心底悄悄羡慕——若是我我妈尚在,也能像林方媛那般被当作珍宝悉心呵护,不必担心受人欺侮。
而非像现在这样,纵然拥有财富与靠山,幼时经历却早已深植骨髓。
挥之不去的自卑感,以及凡事不愿叨扰麻烦他人、固执坚持独立的倔强,总会在不经意间浮现作祟。
偶尔不禁设想,倘若我妈仍在人世,我的人生轨迹或许截然不同。
望着歇斯底里的女人,齐非渊伸手揽过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语气淡漠得开口道:“你的事,由不得我说了算。”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眼里满是不甘却又不得不低头的急切,“林多一,我不过拿了点钱,可以连本带利还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我冷笑,“凭什么!当初我爸走投无路求你回来的时候,你听了吗?他在最需要人拉一把的时候,你在背后落井下石,害他彻底一蹶不振,那时候你人在哪?你在国外吃香的喝辣的,有没有管过他死活?”
“呵!”她抬眼望着我,那张被精心保养的脸拧成一团,满是积压多年的怨怼,“他的死活我凭什么要管?要知道有些事从来有因必有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有那样的下场,全是他自找的!”
她吼完,整个人像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当初我和林远征,始于露水情缘。他图我身体,我图他钱,大家各取所需。后来有了家豪,能有机会嫁进林家当少奶奶,全是我一步一步算计、一点一点熬出来的。即便如此,我真动过心思收心,想带着家豪和媛媛,安心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