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俞庭威,假如不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很难认祖归宗。
而我刚才说的话也不完全是气话。
我们需要清楚现实的局面。
早做心理建设,提前规划出路,总好过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与当初不同,齐非渊听完我的话罕见地没有立即反驳,也没像从前那样强势表态,更不曾厉声呵斥。
比起五六年前的意气用事,现在的他成熟许多,这种关乎终身的大事确实需要时间仔细权衡,好好考虑接下来的处境,给大家一个最终答案。
直到抵达酒店,我们始终保持沉默。
不过下车时他依然执拗地牵起我的手,但我们周围弥漫着难以言说的疏离。
在门口迎宾的马轻宇见到我们,立即快步迎来。
几年光阴让他褪去纨绔之气,眉宇间沉淀出商人的持重。
他先和齐非渊握了手,转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声音爽朗,“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
接着拉过身边的准新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语气里带着点'不怕死'的坦荡对她说:“林大明星当年在我们圈子里可是很多人白月光?不光我,好些人偷偷暗恋她,可惜最后被齐少截胡。”
我在心底收回方才对他的评价。
哪里变得稳重,分明还是从前那个口无遮拦的马轻宇。
新娘容貌秀丽,我真诚地送上祝福,“祝二位永浴爱河,白首不离。”
新娘落落大方地微笑,“齐少和林小姐能赏光是我们的荣幸,待会儿能否请林小姐签个名?我和闺蜜们都是你的忠实粉丝。”
我莞尔一笑,“当然可以。”
马轻宇亲自将我们引到主桌就座。
途中他与齐非渊寒暄着近况,可当视线转向我时神色变得不太自然。
“徐柔安她...还好吗?”
我浅浅一笑,“她挺好的,状态不错,丰润了些,胃口很好能吃能睡。不过话说回来,员工未婚先孕,但马老板能容忍还一直照顾,我替安安谢谢你。”
马轻宇有些茫然应道:“应该的。”
这时旁边的齐非渊却冷声插话,“有什么好?一个孕妇身边既没男人也没亲戚照顾,去医院产检都得独自打车,偷偷摸摸。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生下这个孩子——为了个不敢露面、不负责任的男人赔上自己人生,简直愚蠢。”
听他这样贬损我朋友,我忍不住曲起手肘给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
齐非渊却毫不在意反而顺势揽住我的肩膀,“要是我女人怀孕,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放在眼皮子底下,生怕有半点闪失。要哪里磕着碰着,不得心疼死?”
心里没来由地一酸,脑海里蹦出一幅画面——
他小心翼翼扶着个陌生女人,那女人挺着明显孕肚,他低头对她笑时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