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趟镖押送到黑龙江,弘萱就坐着爬犁往老山林里奔驰,等到了老家天都黑透了,她阿玛额娘站在外边人都冻僵了,季先生怎么劝也不肯进屋,直到看见远处的马灯明明灭灭,这才跺了跺脚,打前站的人早就来报信了,说是下半夜才能到,可老两口担心啊!见不着闺女这心怎么也不踏实。
到了家门口,弘萱赶紧迎了上去,她额娘抹着眼泪摩挲着弘萱,她阿玛眼眶也红了,弘萱说道:“阿玛额娘赶紧进屋吧!冻死我了!”
大伙儿这才回过神儿来,管家赶紧上前安排人进屋,屋子里都烧的热热的,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管家是老管家的儿子,早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弘萱一进屋,上炕坐在了炕头上,她额娘拿床大被就给弘萱捂上了,紧接着吃的喝的就全都摆上了,屋里就剩四个人,房门紧闭,弘萱吃着饭,季先生就问道:“打前站的人来说,你端了一个土匪窝?”
弘萱点了点头:“二当家是官府的人,普通土匪不敢对关家下手。”
季先生和她阿玛都叹了一口气,她阿玛说道:“现在都不知道谁是官谁是匪了,官府的人脱了衣服就是匪,土匪穿上官服就是兵。”
弘萱说道:“大当家是当初老秃顶子放走的人,当时还小饶了他一命,一个半大孩子后面没人扶持做不了这么大,上山没有老人,小孩儿,女人,全都是青壮年,身手套路一看就是受过正经训练的。”
季先生感叹一声:“官匪勾结。”
弘萱说道:“如今朝廷不作为,各地土匪猖獗,东北的胡子,山东的响马,河南的蹚将,沿海的海盗,能做大的背后都有当地官员的影子,说句民不聊生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