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同志摇了摇头:“咱们已经回来这么多年了,外界的消息都断的差不多了,只有原来和我们关系密切的几家,有人送了消息,可和您打交道的那些老人,没的不少,有能力的也都走了,子孙四散想要联系难度太大了。”
弘萱说道:“那就算了吧,保重自身才是最重要的,这几年外面的那些人都不要联系了,对他们对我们都是麻烦。”
开了春,白占元就被送到东北农场接受改造,像他这种干部下放日子更不好过,沉重的劳作过后还有接受审查,审查之后还有写思想报告,交代自己的问题,交代出身的问题,交代家庭的问题,刚开春的黑龙江和冬天没有区别,进了四月份天气才能慢慢回暖,土地冻的邦邦硬,一铁锹下去,铁锹弯了,都撅不起一块土,孩子被冻的嗷嗷哭,窝棚里刺骨的冷,柴火不让多烧,每家就分一点,能把饭做熟就不错了,一没了火只能打着哆嗦干挺着。
柴火烧完了,刚有一点温度的窝棚又一点点变得冰冷,妻子抱着孩子呜呜的哭:“你说我一个好好的无产阶级出身,我跟了你,你说我图什么啊!就这日子还能过的下去吗?”
白占元说道:“过不下去就离,谁也没求着你跟着我,当初在北京的时候你就应该贴我大字报,彻底和我划清界限,你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资本阶级出身。”
妻子爆发了,哭着说道:“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在北京接受审查的时候,那么多人劝我和你切割,我咬着牙都没同意和宁可和你一起下放,就是为了换你一句热乎话,可你到好,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这样伤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