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树木被砍伐露出的巨大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军帐组成了一座临时大营。
“哈!哈!哈!”
大营外,大树下。
李安民一板一眼的蹲完马步,双手拿着特制的小长刀一刀一刀的练习劈砍动作,双手颤抖地厉害,白皙的小脸跟随安阳巡视半年已然变得有些黑,此刻布满汗水,李安民仍旧坚持着...
不远处,未着甲胄一身黑色劲装的安阳静静地坐在大树下,看着儿子,微微颔首十分满意。
一旁是背着重剑双手抱胸的周不凡,同样不时点点头,眼中时闪精光,显然对李安民这个太子如此年纪便能吃苦习武十分惊讶和满意。
只有一身甲胄背着枪囊手按腰刀的沈易皱着眉头,小声提醒道:“大王...时辰差不多了,让小殿下歇一歇吧,过犹不及。”
安阳抬头瞪了一眼沈易,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你这小子日后不能跟在安民身边,如此纵容会让这小子养成骄奢淫逸的坏习惯,说一个时辰便一个时辰,少半刻都不行...”
沈易挠了挠脑袋,微微一笑。
“平山还未回来吗?”安阳再问道。
“看时间,差不多回来了,末将让人回营去问问...”沈易看了看天色,正准备招手让亲卫回营,远处大营方向燕平山快速走了过来。
燕平山先是看了一眼正咬牙坚持习武的李安民,随后向安阳行礼道:“大王,有新战报...”
“正如大王所料,第五氏进入清河后异常谨慎,只在边界盘旋,不过在收到裴将军的蓟州鹰扬军收缩至清河城后,第五氏接连攻克三座县城,气势如虹,已全力朝清河郡腹地深入...”
安阳微微颔首,笑道:“不见兔子不撒鹰,他第五氏再不动,我们这万余兵马窝这山林中半个月可要断粮了!”
燕平山再道:“禀大王,还有一条战报,越州一万水军在马本深的率领下,沿大河而上,已入我清河郡截断了我深入中阳郡大军的粮道,并离第五氏大军不远,似乎有互为犄角的意味...”
安阳淡淡一笑,“不奇怪,越州水军天下第一,当初便是自渤海入湟河逆流而上越过了渤水关占据渤海郡,有这么一支水军,夏国章不可能不用,断我军粮道再合适不过...”
“不过,也只能断断粮道,若孤这一万兵力剿灭了第五氏,马本深这一万水军必会退去,若不退,这三十余艘战船孤就勉为其难的收下!”
随后安阳看向燕平山,问道:“高阳郡的暗卫可有消息?王福臣的几万大军有何举动?”
燕平山回应道:“王福臣的四万兵马有一万留在了高阳郡西,余下的三万兵马在第五氏大部进入清河郡后,趁机占据了高阳郡东大半县城,第五氏的万余兵力只扼守一座重要城池以做退路...”
“王福臣领三万兵马只是围住了此城池,并未有尾随第五氏进入我清河郡的打算...”
安阳笑了,一切皆在他所料之内。
渤州全面大战骤然爆发,任谁也想不到他的目标是第五氏这个叛贼而已,恐怕吴淞和越州军将领都在猜想他是不是想吞下整个渤州。
“好,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拔营,明日下山,孤要让第五氏陈尸清河郡!”
“喏!”
燕平山与沈易抱拳遵令而去。
安阳随即看向满头大汗的李安民,笑道:“好了,儿子,今日时辰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