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甘露殿内气氛凝重,
武媚娘端坐,凤目含威,
她屏退左右侍从,
殿内只留下薛元超与裴炎两位心腹大臣,
商议应对吐蕃求亲之事。
“吐蕃此次遣使求娶,名为和亲,实则是投石问路,试探我朝虚实。”
武媚娘语气冷冽,
“他们见裴行俭平定西突厥,威震西域,
怕我朝下一步会对吐蕃用兵,
便想以正阳为质,牵制我朝兵力,打乱我朝部署,
若我们答应和亲,正阳远在吐蕃,必定会受他们挟制,
成为他们拿捏我朝的筹码,
若我们直接拒绝,他们便有了再次犯境的借口,
届时河西之地又要陷入战火,百姓遭殃。”
薛元超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天后所言极是,臣也认为吐蕃此举包藏祸心,
只是如今吐蕃虽暂退,却仍有数十万大军屯于河西边境,虎视眈眈,
若我朝与吐蕃交恶,恐战事再起,届时劳民伤财,
百姓流离失所,实非上策,
不如……”
他话未说完,便被武媚娘锐利的目光打断。
“不如什么?!”
武媚娘声音拔高,带着怒火
早朝时,郭待举的话本就让她火大,
“不如让本宫的女儿,去换那一时的苟安?
薛元超,你别忘了,
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汉初那般孱弱,
无需靠牺牲女子的幸福与尊严,
来换取片刻的和平!”
裴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拱手道:
“天后息怒,薛大人并非此意,他只是担忧战事再起,百姓受苦,
臣也认为,吐蕃势大,如今硬拼恐非上策,
需寻一迂回之法,既不示弱,
也不授人以柄,方能化险为夷。”
薛元超感激的看了一眼裴炎,躬身道,
“裴大人所言正是臣的意思。”
武媚娘闻言,神色稍缓,
凤目中的怒意渐渐褪去,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
“本宫有一计,
吐蕃使者虽点名要正阳,却并不知晓正阳的近况,
更不知晓本宫对她的疼爱,
本宫可对外宣称,正阳早已在宫中潜心修行,
为逝去的外祖母荣国夫人祈福,
一心向道,断绝尘缘,不便出嫁,
如此一来,既委婉拒绝了吐蕃的求亲,
又不至于让他们找到开战的借口,可谓一举两得。”
薛元超眼前一亮,连忙赞道:
“天后妙计!此计既保全了公主,又维护了大唐的颜面,
只是修行之说需有凭据,
若只是空口白话,吐蕃未必信服,恐会再生事端。”
武媚娘微微颔首,显然早已考虑到这一点:
“本宫已下令,命人在宫中加急修建观宇,
选址就在蓬莱殿附近,既便于照料正阳,又不会太过张扬,
观宇建成后,便命名为‘太平观’,
正阳的道号便叫‘太平’,
待一切就绪,便让正阳搬入观中,正式出家为道,
如此一来,名正言顺,有理有据,
吐蕃纵有不满,也无话可说,
挑不出半分错处。”
裴炎赞叹,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天后深谋远虑,此计甚妙!
太平观建成后,
既能为公主提供庇护之所,免她受吐蕃纠缠,
又能向天下人彰显陛下与天后对公主的疼爱之心,